“以前不知你亲娘是谁倒还好,可如今知晓了,她还就在你身边。本宫这个养母属实不好做,即便本宫收留你,陈姨娘也是不许的,既如此,本宫又如何能夺人所爱,你还是继续回到陈姨娘身边吧,到底你们之间才是血浓于水。”
“她不是,她根本就不是我母亲!”
见云清伶提到了陈水儿,贺郅鸣急了。
云清伶这么一说,他越发觉得陈水儿这个生母实在太碍事了,他明明在云清伶膝下养的好好的,一切待遇跟云清伶的亲生儿子也没什么两样,若是云清伶这辈子没有儿子,那公主府的一切就都由他继承了。
可陈水儿却不管不顾的非要大闹老夫人的寿宴,使得他外室子的身份公之于众,再也不能养在在公主膝下。
“书里都说父母之爱子,必为其计深远,可是她呢,她却偏偏断了我的前程,她根本就不配为我的母亲,在我心里你才是我的母亲,孩儿是真的想回到你身边,母亲,你就收容孩儿吧。”
贺郅鸣哭的伤心,可见这段时间日子确实不好过,
本来云清伶每天大鱼大肉的纵容着贺郅鸣,贺郅鸣都长胖了,可这段时间他连吃饱肚子都难,往常云清伶吩咐人给他做的衣裳虽然还穿在身上,却松松垮垮,连线头都磨出来了,跟外面的小乞丐也没什么两样。
云清伶转过身去,像是很不忍,终究还是深吸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我总不能逼迫你与陈姨娘骨肉分离,你还是走吧。”
“母亲,我不想回到她身边,母亲你就收留我吧。”贺郅鸣急了,他跪着走到云清伶面前拽着云清伶的裙摆。
云清伶一动不动,一旁的纸鸢咳嗽两声。
云清伶心灵神会,她转过身来,眼角余光撇在门口一抹身影,故作迟疑的问道:“我若将你从陈姨娘身边要过来,那陈姨娘怎么办,她到底是你的生母,她若想你,挂念你,怕我待你不好,到时我就是有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如此看来,你确实不能再回到我身边。”
“母亲,你何必顾及她的感受,在我心里你才是我的母亲,我也只认你一个母亲,你就把孩儿留下吧。”
贺郅鸣语气干脆果决,听得门外的陈水儿身形摇摇欲坠,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鸣儿,你在说什么,你可是我十月怀胎产下的孩儿,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陈水儿都气得颤抖了,在她看来,虽然她确实误了贺郅鸣的前程,使得她从公主的养子变成了妾身子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可她也是实在挂念儿子,舍不得他才会如此。
可贺郅鸣说了什么,他说他只认云清伶一人做母亲,还让云清伶不必顾及他的感受,这就是她从小到大疼得像眼珠子一样的儿子。
贺郅鸣扭过头去这才看到陈水儿来了,想来是陈水儿听说了只言片语,得知贺郅鸣现在正在云清伶院中,便急急忙忙的赶来,刚好撞见了这一幕。
刚开始的时候,贺郅鸣眼底还有一抹心虚,不过想到云清伶的那些话,他又坚定了决心,从地上起来,恶狠狠的吼叫。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除了耽误我的前程还为我做了什么,本来我可以养在公主膝下前途无量的,可是现在你看看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吃的是馊窝头,穿的是补丁衣服,就连个夫子都没有,学业完全荒废。跟外头的乞丐有什么两样,本来我过得好好的,你回来干什么!从今以后我不认你这个母亲,你也别当我是你儿子,我们各过各的,各不相干,我没你这么丢脸的母亲!”
“鸣儿!”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陈水儿彻底崩溃,她走上前忍不住抬起手狠狠的给了贺郅鸣一巴掌。
这是贺郅鸣出生以来,她第一次打他,而且打的特别重,贺郅鸣的一张小脸都肿了起来,脸上还有巴掌印。
贺郅鸣捂着脸,眼底怒火喷涌。
“你,你这个女人,你竟然敢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之后,便开始推搡陈水儿。
陈水儿刚刚一时冲动,打了之后也有些后悔,毕竟她也是心虚的。
如今面对贺郅鸣的推搡,只能步步后退。
云清伶看够了戏,心中暗爽。
“行了,你们要闹别在本宫院子里闹,打扰了本宫的清静,来人,去把陈姨娘和小公子都请走。”
两人就这样被一起轰出了院子,至于要打要闹,他们母子如何反目成仇,都由他们自己折腾去。
云清伶不理会这事,不过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想到前世她生命最后一刻看到他们母慈子孝的样子,还以为这对母子感情有多深厚,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他们自然能母慈子孝,可一旦有了利益冲突,人性的丑恶便显露无余。
看来陈水儿和贺郅鸣在公主府中的日子没那么好过,更何况云清伶特意关照了公主府的下人,让他们不必对陈水儿和贺郅鸣毕恭毕敬,该怎样就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