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伶觉得自己还是谨慎些比较好,整个军营对权贵的误会已经够深了,她可不想军中再传出流言,将军因为一个女人而出现判断失误的情况。
“你说的小头领是镇守粮仓的那个?”宁少安没有立刻回答云清伶的问题,反而问出了这样的话来,又自言自语道,“我倒是记得他,一个七尺高的汉子,名叫张勇,长着一张国字脸,对吗。”
云清伶点点头,先是发愣,随后像是明白了宁少安什么意思,连忙说道:“算了,他或许也没说错,可能就是我看错了,你可千万别罚他。”
“我向来公私分明,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违反军纪,我没理由罚他,只是我觉得军中上下对你的看法应该有些改观。”
宁少安替云清伶感到不值,云清伶跟着他来到军营好像都变得以德报怨了,她可是公主,理应受万千宠爱,被他捧在心尖上。
如今却跟着他受这样的委屈,甚至还替看不起自己的人求情。
可对于云清伶来说,军中正是用人之际,张勇纵然对她不敬,也很看不起她,但一看就知道是员猛将,要想打胜仗。光是宁少安一个人再厉害也没用,还得军中上下一心。
她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让宁少安和底下人起冲突,不值得。
因此,云清伶宁愿受点委屈。
“只要我日久天长的在军营呆下去,总有一天他们对我的看法会有所改观的。”
云清伶乐观的安慰宁少安,“只是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要防范的,若当真是细作混进军营,很有可能他们是在打粮仓的主意,粮仓的粮草最近才运送过来一次,绝不能有任何闪失,我看还是移到东边仓库去吧。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今夜有没有月光,能见度很低,就趁着这样的夜色将粮草都搬走。”
“你确定要这么晚劳师动众?”云清伶问道,“或许现在大家都在休息了。”
“当然确定。”宁少安却很果断,“没关系,夜里突然被命令起来操练,对于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军中士兵这么多,一人搬一箱很快就搬完了,你要不吃了东西先休息,你每天管账也特别费脑子,要好好养足精神,免得算错账了。”
当然,最后一句话是开玩笑的,云清伶有多认真只有宁少安最清楚,她怎么会容忍自己的账本有丝毫错漏。
云清伶想了想,现下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她就慢慢的把盘子里的食物吃完躺在床上休息了。
等到云清伶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粮草全都已经挪到了东边的仓库。
王十九和莫大娘也在仓库周围。
“夫人,你来了,说来也奇怪,这好端端的为什么把粮草都挪到这个仓库来了,这个仓库虽然大,但这附近的空气比较潮湿,万一粮食受潮发霉了怎么办。”
“那就只能定时拿出来用太阳晾晒一番。”
王十九在跟云清伶吐槽,云清伶看着满仓库的粮食,“将军说了,是为了防范于未然,好了,我们还是各自做各自的事吧。”
这一天相安无事,只是云清伶听见张勇还在嘀咕说将军太小题大做了,就因为云清伶随随便便一句话晚上劳师动众的让大家搬粮食搬了一个时辰,他们休息的时间本来就非常宝贵,还浪费了一些时辰,导致大家都没休息好。
如果无事发生,全怪云清伶一惊一乍。
云清伶听到最后一句话,终于皱起了眉头,说她可以,但宁少安的决定是对的,保持警惕才能不中敌人的招数,像张勇这样松懈的风气可要不得。
因此,云清伶在张勇后面接了一句。
“如果无事发生,我们都该感到庆幸才是,而不是嫌将军一惊一乍,方才,张头领是在说我吗?”
张勇惊讶的转过身来,看见云清伶正站在那里,目光坦然的与他对视。
显然,刚才他吐槽云清伶的话云清伶都听到了。
张勇多少有些心虚,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我,我不过随便说说,没那个意思。”
“那你下次可要谨言慎行了,任何一丝一毫的不对劲都应该受到重视,而不是像你这样。”
云清伶说完转身离去。
张勇有些惊讶,云清伶都撞见他说她坏话了,竟然就这样轻飘飘的说了几句饱含深意的话就走了,不应该恼羞成怒搬出将军来用军法处置他吗?
似乎,云清伶真的和他印象中那些享乐的权贵不一样。
当天晚上,宁少安和云清伶都还在睡梦中,突然听见营帐外面喊道:“不好了,粮仓起火了,快去打水救火!”
宁少安从睡梦中惊醒,猛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因为他的动作猛烈,云清伶连带着也被弄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听见外面嘈杂的脚步声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喊走水了,像是明白了什么。
“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