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胡公主扫了他一眼,“你是想赌,他们投石车的石头都用完了?”
想到投石车的威力,部下顿时哑口无言。
北胡公主就这样带着大军离开,连带着云清伶都松了口气。
她方才清点了仓库,兵器损耗得厉害,上次搬的石头也差不多快用完了,如果北胡公主真选择在这个时候攻城,他们就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
不过,北胡公主说出的一番话倒是入情入理,让人信服。
云清伶忍不住轻声感慨了一句。
“其实北胡公主人还不错,比很多男子都要光明磊落,有格局,有见地,如果不是立场不同……”
宁少安也认同的点点头,“女子上战场本就要排除很多争议,比男子更为不易,她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被部下信服,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她虽然不是女子,却也懂得女子在这个世道有多艰辛。”
纵然宁少安说了维护北胡公主的话,云清伶又明确知道北胡公主的心思,她喜欢宁少安,想和宁少安成亲,但云清伶却没有半点嫉妒之色。
她反倒因为宁少安能体恤女子的不易而感到欣慰,觉得自己没有嫁错人。
“好了,叫大家都撤下吧,今日北胡不会进攻了,我们好好休养生息。”
宁少安的眉间是化不开的忧愁,北胡公主已经说了,下一次她会带兵不遗余力的攻打边城,如今他们的人数不占优势,只单占一个地理优势,可还是没什么胜算。
因此,宁少安下达了第一道命令。
“准备统计疏散城中的老弱妇孺。”
若真的开战城中的老弱妇孺帮不上什么忙,还会成为他们的拖累,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北胡人不注意,夜里将他们全都送出第一边城,和第二边城接头。
云清伶也知道,他们这一战胜算并不大,无论怎么说也要将城中的老弱妇孺保护好。
宋霍作为城主,却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只一心顾及自己的安危,有这样的城主在,第一边城生存得着实不容易。
而且,云清伶一直怀疑北胡公主口中所说他们大尧的士兵骚扰北胡百姓的事跟宋霍的部下有关,因为每次提到这事,宋霍都十分心虚,生怕宁少安再继续追问下去,殊不知表情就已经出卖他了。
不过,这一切都要等北胡退兵之后再行追究。
现在不说,不代表宁少安不在乎这个问题。
想到接下来战事焦灼,云清伶就无法闲下来,她干脆和士兵一样来到操练场,对着一个沙包打了起来。
她想,她应该多训练一下自己的体力,到了关键时候,或许能帮上忙,至少不能拖后腿。
其他人刚开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云清伶,因为操练场上全都是男儿,云清伶一个女子在这当然十分显眼。
可云清伶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自顾自的对着沙包练拳,一拳比一拳砸的更重。
直到砸的手掌发疼,她还是不停下。
因为她知道时间不等人,北胡随时有可能跟他们再次交战,她绝不能松懈。
坚持练了几天,云清伶的手早就已经破皮了,往外冒着血,别说锤沙包了,就是碰一下都疼。
云清伶握着自己的手有些后悔,完了,这下不仅没有将她的身手练好,反倒是受了伤,到时候会不会拖宁少安他们的后腿?
这时,宁少安见云清伶一直没回来,听人说云清伶去了操练场,立即来操练场找云清伶。
看见云清伶正坐在操练场的台阶上捧着自己的手一脸惋惜。
宁少安看见云清伶的手一直在流血,连忙捧住。
“你这是干什么,怎么把自己的手伤成这样。”
云清伶朝着宁少安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想着我的身体素质太弱了,我应该好好练练,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可是没想到用力过猛,我的手还是破皮了。”
“给我看看。”宁少安端详云清伶的手,“你的手太嫩了,不适合这样高强度的练习,再说练习也是要掌握技巧的,你即便要练,也应该请教请教我,而不是盲目的练,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听着宁少安责备的话,云清伶却没有半点反驳,因为宁少安说的对,就算要练也该有些技巧,是她太盲目了。
但她却没有将心中的担忧跟宁少安说起。
纵然她不说,宁少安也明白。
“走,我带你回去包扎。”
两人一起回到了住所。
与此同时,城主府内,宋霍正指挥吴心在自己的院子里挖坑。
“快挖,挖深一点,太浅了,万一被狗刨出来了怎么办,我这里有一大袋东西呢。”
宋霍旁边的麻袋里装着一袋子珠宝首饰,在阳光下闪耀夺目,一看就价值不菲。
都是这些年宋霍搜刮的民脂民膏,是他全部的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