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账本,宋霍脸上褪去了全部的血色。
“我……你……”
他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宋霍,想不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卑劣。”云清伶也忍不住指责,“我和将军或许该庆幸你有记账的习惯,这上面记录了你当城主这五年来的罪行,桩桩件件,够你被砍一百次头,你以为你还能继续逍遥法外?”
“你们……你们就凭着这破账本就想定我的罪?真是痴人做梦!”
宋霍心慌之下竟然开始嘴硬反驳。
“我不认,就是没有,怎么,你们就这样抓住我是想造反吗?”
“竟然还不认。”宁少安看向旁边吓的瑟瑟发抖的爪牙,用手指着其中一个,“你们把他扣起来。”
“这,这不关我事啊。”爪牙颤抖着声音想求饶,却已经被扣着跪在了宁少安面前。
“将军,将军饶命!这不关我的事,这这一切都是宋大人授意的,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将军饶命啊!”
“还没有开始审问,就已经慌成这样?”宁少安的眼神有些轻蔑,“说,这账本上的事,你们宋大人究竟有没有做过?看你的样子也是他的亲信,想来你也一清二楚吧。”
爪牙更是怕得瑟瑟发抖,他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把他拖下去先打十棍子,看他的样子也没少作恶,相信打十棍子不冤枉。”
“不,宁将军,你还没有证据,你不能滥用私刑,宁将军!”爪牙拼命挣扎,可其他人根本就不听。
在整个边城里,除了宋霍就是宁少安最大,如今守城军令牌在宁少安身上,而宋霍一向作恶多端,他不仅搜刮民脂民膏,还克扣底下人的俸禄,尤其是王石头的俸禄被他克扣得最狠。
可以说,王石头虽然是一个指挥使,却也只是表面上光鲜,每个月能领到的俸禄少之又少,每次都被吴心和宋霍唱双簧似的以各种理由克扣了。
王石头起先找他们理论过几次,却都没有结果。
可饶是如此,王石头还是会用自己微薄的俸禄来接济百姓。
如今,宋霍的罪行全都暴露,王石头只觉得大快人心。
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原本,他也相信坏人不会一直猖狂,好人也不会一直蒙冤,只是不知正义什么时候来临。
在他被宋霍和吴心彻底打压下去之前,他能不能等到这一天。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等到了。
若不是宁将军,边城指不定还要在这种人的治理下乱成什么样子。
板子打在皮肉上发出噗噗闷响,爪牙才挨了三棍子就忍不住了,连忙大喊道:“林将军,我招,我都招!别再打了,哎哟……”
“才三棍子就受不住,果然是一帮软骨头。”云清伶在一旁轻声吐槽。
宁少安挥了挥手,让人把爪牙拖了过来。
其实才三棍子,没有见血,伤势也不是很重,但痛还是很痛的。
爪牙连忙改了语气,“我说,我什么都说!宋大人平日里确实会让我们去城里做……做些恶事。”
“王权,你干什么,你竟敢出卖我!”
爪牙还没全部说出宋霍的罪行,宋霍已经着急的大喊了起来。
“哦?那这么说,你承认这账本上的事都是你们宋大人干的。”宁少安趁机问道,刚好当着大家伙的面好好审问一番。
“是,是宋大人吩咐的,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我若是不做的话,宋大人他一定会像针对王大人一样针对我的,我只是一个小喽啰,上有老下有小,还要领俸禄过日子,我实在没有王大人那般有骨气。”爪牙这话一出,宋霍的其他爪牙也纷纷朝着宁少安跪下哭诵着自己的各种苦衷。
他们中或许确实有无迫于淫威不得已为虎作伥的,但也有完全丧尽天良的,只是为了利益。
宁少安不想深究,“无论你们有什么苦衷,犯了错就得受罚,不过你们有将功折罪的机会,只要你们把城主宋霍所犯的罪行一五一十说出,或许本将军会考虑减轻处罚,明白吗?”
“明白,明白!”
这些人听闻此言都纷纷爬过来,争先恐后的讲述吴心和宋霍平日里所犯下的罪。
吴心和宋霍听的脸色都白了,吴心还想上前阻拦,却被拦宁少安的人一把擒住。
“你们,你们别再说了!这个将军他就是个空壳子,要是打了败仗,圣上肯定要处罚他的,你们……你们这么快就倒戈,你们会后悔的!”
可这些人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再加上宁少安气势迫人,显然比这个草包城主要好得多,甚至还有人抖出宋霍为什么会当上城主的往事。
宋霍本是江南一代的官员,因为涉及到一桩贪污案,但涉及得不多而没有被重罚,只是被放逐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