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虽然皇上跟十公主平日里很少见面,但是看见十公主哭得这样梨花带雨,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心疼的。
皇上拉住十公主,安抚似的拍了拍,却十分坚决,“孩子,你不用担心,朕多给你备些嫁妆妆以及亲卫。这些人只受你驱使,他们会护送你到北胡,无论你身处何地,父皇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你受了委屈,尽可以飞鸽传书告诉父皇,我大尧的公主谁都不能怠慢了去。”
十公主听见这话脸色唰的一下惨白,眼泪流的更凶了,因为这就意味着皇上是铁了心的要把她嫁去北胡。
“父皇,求求你了,儿臣不想嫁到北胡去,请父皇开恩,请父皇开恩!”
“莫非你还是有什么顾虑吗?”皇上此时的神情也不太好,但由于心中有愧,还是十分耐心的问。
十公主又愣了一瞬,最后语气坚定的说道:“父皇,儿臣,儿臣已经有心上人了。儿臣与他早就私定终身,只想与他白头到老,不想与他分离,请父皇体恤儿臣,父皇……”
十公主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没有半点一国公主的仪态。
听闻此言,皇上的神态越发难看,因为他知道十公主和亲势在必得,可如今却生出了这样的乱子,恐怕十公主就算再不愿也只能委屈她了。
“孩子,你要明白,你是公主,公主肩上从出生就负担责任。你首先是大尧的公主。然后才是你自己,对于你的情况,父皇深感惋惜,但父皇此时没有别的办法,你愿意为了父皇,为了大尧牺牲吗?”皇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可十公主从小就没有长在皇上膝下,与皇上并没有多少父女亲情,连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多时候都是在各个节日宫宴上远远地看着坐在上首的皇上,连句话都不敢来答一句。
可现在皇上开口就是要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她自然理解不了。
更何况,她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儿家,这个年龄想的都是如何与情郎厮守终生,又哪里懂得了什么格局不格局。
她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眼泪不停的流。
李公公见此情况连忙上前替皇上解围,“十公主,您又何必为难皇上,如今国库空虚,您带着五十万辆嫁妆嫁到北胡去,北胡也不会轻慢了您,国家大事总归大过儿女私情。这公主和亲自古以来都是宿命,十公主,您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皇上也站了起来,“来人,把公主带下去,为了和亲之事,最近这段时间若没有其他事,就不要让她擅自出宫了。”
“父皇!”十公主不可置信地看着皇上,想不到皇上竟然会如此狠心,她都已经表明了她有心上人,他们已经私定终身,她是不可能想去北胡和亲的,可皇上却没有片刻动摇。
李公公叹了口气,“公主,请吧。”
“父皇……不!父皇,儿臣不想去和亲,父皇!”
纵然再不愿,十公主还是被宫人拉了下去。
皇上按了按眉心,走到和亲这一步,也并非他的本意,但如今只能这样做,就算是他对不起这个女儿。
很快,十公主要和亲的消息同时传回了宁少安和云清伶的耳朵里。
云清伶震惊于皇上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十妹她虽然平日里很少和父皇见面,但到底是父皇的女儿,父皇怎么忍心让她嫁到北胡去。”
现如今北胡的大王已经年过六十,而北胡大王膝下几个王子也都已经成亲了,十公主嫁去北胡和亲要么就是给北胡大王当小妾,要么就是给几个王子当小妾,待遇都好不到哪里去。
况且,若让北胡知道他们所要的一百万两黄金硬生生折了五十万两黄金就换了个公主,必定会心中有怨,但有碍于公主确实是金枝玉叶,玉帛之体不好明面上说什么,恐怕也只能捏着鼻子吃下这个哑巴亏。
但这样一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十公主嫁到北胡去受气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云清伶光是稍微想想,就忍不住替这个妹妹担忧。
她能想到的问题,皇上也必定能想到,可皇上却还是下了这样的决定,实在是令人齿寒。
或许,皇上有他的不得已,或许国库确实不充足,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云清伶在心里不断提自己父皇找借口,但还是忍不住想。
倘若有一天,北胡和大尧,或者大尧和周边小国再次打仗,指名道姓要她和亲,父皇也会舍弃她换取和平吗?
宁少安似乎看出了云清伶的心思,因为云清伶这些天都郁郁寡欢,纵然北胡的事情解决,他们即将回京,却没有半点高兴的神色,反而就连胃口都小了很多,终于忍不住主动说道。
“这件事情无论是你还是我都说服不了皇上,既然消息已经传到了我们这儿,说明京城人人皆知,十公主和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现在唯一能祈祷的就是北胡宽宏大量些,能别把对大尧的成见投放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身上。到时我也会给北胡公主修书一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