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到云清伶时,云清伶已经比他记忆中的消瘦多了,就连皮肤也被晒得黝黑粗糙,虽然在进宫之前云清伶已经用宫粉遮盖了脸上被风扇刮过的痕迹,可皇上还是看出来了。
皇上一阵心疼,“朕起先就说过,你可以留在京城等着宁大人,回来为何非要跟着他前去边境受苦?这段时间你就在京城好好休养。”
“父皇,求父皇宽恕宁大人。”
云清伶顾不得那么多,扑通一声跪在皇上面前就开始替宁少安求情。
“宁大人这次能与北胡和谈,已经尽了最大的心力,期间的艰辛儿臣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是宁大人办事无力,而是宁大人去边境时大尧和北胡的战事就已经是烂摊子。更何况,为什么要补贴北胡这么多黄金的原由宁大人在信中已经表明,这完全是因为边境许久没有整顿肃清,鱼龙混杂,这才酿成的大祸,请父皇明鉴,不要将罪责怪在宁大人头上。”
皇上脸上的神情很是难看,云清伶说的都是实话,但实话难免是有些刺耳的。
换句话说,云清伶为宁少安求情,就是在变相的说皇上办事不利,没顾上边境,这才使得边境出了这场乱子。
李公公在一旁看得直着急,忍不住替云清伶捏了一把汗,以前云清伶都是皇上身边贴心的小棉袄,她知道皇上心中所想,也懂分寸,从来不会惹得皇上不快,这也是皇上这么多年宠爱云清伶的原因。
可如今云清伶跟宁少安成婚之后,怎的就失了分寸,连这种话都说,这不是把责任和过错都推到皇上头上吗?
可云清伶目光坦然坚定,她知道这样说会得罪皇上,可她要让皇上意识到,这并不是宁少安的错。
就连她都替宁少安感到委屈,尽心尽力办事,最后还要受罚。
“此事朕自有决断,你一个公主不好插手朝堂之事,还是先回公主府休息去吧。”
皇上没有明确给出云清伶答案,但意思不言而喻。
随后,皇上又让李公公搀扶云清伶回公主府。
云清伶硬是不回,又继续问道:“听说父皇打算将十妹嫁去北胡和亲,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她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如今正需要一名公主前往北胡和亲,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皇上已经被云清伶弄得不快,语气显得有些僵硬。
“还请父皇三思,此时若将十妹嫁过去,十妹必定没有好日子过,她也是父皇的亲生骨肉,父皇当真舍得让她受苦?”云清伶还是忍不住心存幻想,以为这样能唤起皇上的慈父之心。
皇上却因此更加厌烦云清伶,他一甩袖子。
“朕心意已定,你不必再说了。”
“那就请父皇慈悲,不要责罚宁大人,否则儿臣不能安心。”
“朕不是说过了,这些事不是你能插手的,你还是回去好好休养,或者去看看你母后。自从你与宁大人成亲之后,好像一门心思都在宁大人身上,实在是女大不中留,你也该关心关心你母后。”皇上忍不住敲打提醒自己昔日最疼爱的女儿。
“请父皇收回成命,若父皇不答应,儿臣便在此长跪不起!”宁少安在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受罚,否则便是墙倒众人推,数不尽的麻烦事会找上门来,就算会因此惹得皇上不快,她也要求得皇上的妥协。
“……你若执意如此,那便随你吧。”皇上最后一丝耐心也被云清伶耗尽。
他走进了寝宫,不再理会云清伶。
烈日当空,太阳直直的打在云清伶身上,云清伶咬牙支撑着,却觉得头阵阵发晕。
纸鸢连忙上前搀扶云清伶,“公主,要不还是算了吧,驸马说过,若实在不行让你先行回府再想办法。再这样下去,你身子骨本就弱,再加上舟车劳顿,根本就吃不消。”
“不行,我一定要让父皇回心转意,收回成命。”
纸鸢只能陪着云清伶一块跪着。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李公公走了出来,看见云清伶这样,他叹了口气。
“公主,这次皇上不过就是对驸马小惩大诫一番,公主实在不必如此。等到过些时日,皇上气消了,公主再替驸马求情也未尝不可。”
李公公也算是看着云清伶长大的,见到云清伶晒得满脸通红,汗水顺着额头滑落也有些心疼,不懂得云清伶为何如此固执。
云清伶摇摇头,他们的困境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李公公是不会懂的。
李公公见云清伶如此固执的咬牙支撑,也只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离开了。
很快,一个时辰又过去了,皇上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接过李公公递来的茶,突然想到了云清伶。
“公主莫非还在殿外跪着?”
“是啊,皇上,公主这次态度十分坚决,要不皇上就饶恕了宁大人吧。”
“不行,朕说出去的话绝不可能收回,你让她回去吧。”
皇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