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你说的对,我今日脸色确实不好,来,帮我上妆。”
云清伶拿出一盒胭脂,涂在了自己脸上。
在精心修饰下,她总算看起来有了几分气色,这才坐着轿子回到了昔日的宁府。
宁府已经挂上了白布和白灯笼,宁府的下人也哭哭啼啼的。
云清伶来到了堂中,棺材被盖上了,看着摆放整齐的灵堂,云清伶面无表情的说道:“开棺。”
“这,这不好吧。”宁府的下人有些惊讶的看着云清伶,“公主这会扰了宁大人的安息,还会让你沾染上晦气。”
“我说,开棺。”
云清伶不容置疑的说道。
下人们没有办法,只能推开了棺材。
云清伶看清楚了棺材里的人,果然是宁少安。
他面色苍白,毫无生气,早就已经被宁府下人收拾穿戴整齐,闭上的眼睛却永远都不会再睁开了。
啪嗒、啪嗒两声,云清伶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悲痛之下,云清伶一下子扑倒在棺材盖前,裙摆散开成花,哭的十分伤心,像是要把这些天所受的委屈和苦楚全都哭出来。
纸鸢和刘姑姑将云清伶扶起来。
“公主,你快起来,地上凉。”
可云清伶却哭得不能自己,所有宁府下人都被云清伶悲伤的气氛所感染,全都在一旁默默地抹着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云清伶的眼睛红的像个核桃连,眼泪都流干了,嗓子也十分沙哑。
纸鸢和刘姑姑也在一旁陪着云清伶哭。
纸鸢给云清伶倒了一杯茶,“公主,快喝点水润润喉咙吧,无论怎么样,宁大人都已经遭遇了不测,你可一定要保重啊。”
大庭广众之下,纸鸢不好提起云清伶和宁少安的孩子,只能劝云清伶要保重。
云清伶撑着地面站起来,因为太久没站,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脑子里想的都是和宁少安相处的过往种种。
骗子,骗子!怎么舍得就这样丢下她独自一人。
想到这里,云清伶眼泪又掉了下来。
“公主,你这样真让人放心不下。”
皇上恩典,云清伶可以在宁府停留一天一夜,宁府的下人收拾出了云清伶以前住的院子,让云清伶暂且居住。
云清伶刚嫁进宁府的时候在院子里收拾得格外喜庆,门上还挂着红绸,可现在红绸全都被撤了下来,变成了满院子的白布,云清伶也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裙。
作为妻子,她理当为宁少安披麻戴孝,虽然形式上他们已经和离,但在她心里,他们永远都是夫妻。
这天晚上,云清伶躺在床上一睡着就开始做梦,梦见一阵风吹开了门,宁少安慢慢的来到了云清伶的床前来看云清伶。
他握住云清伶的手,一声又一声的呼唤着。
“公主,公主……”
声音中满是眷恋与不忍。
“不要走,不要走!”云清伶在梦中皱着眉头拼命的摇头,使劲想抓住宁少安,却只抓住了一片虚无。
宁少安还是在她眼前消失了。
“不要走,小安子!”云清伶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守夜的纸鸢看到云清伶惊醒,连忙来到云清伶床前点燃了蜡烛。
“公主,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梦到小安子回来了,不,他没事,他会来找我的。”
“公主,这只是你的梦,切不可当真啊。”
纸鸢觉得这梦实在不吉利,连忙提醒云清伶。
“小安子,小安子他一定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云清伶呢喃着,感觉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公主,你冷静点,宁大人……宁大人他已经遭遇了不测,公主你别这样”纸鸢跟着云清伶一块掉眼泪。
就这样第二天早上,云清伶眼底下多了两团乌青,宁府下人看见云清伶这个样子都纷纷安慰云清伶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云清伶一定要保重自身。
云清伶什么都听不进去,就这样拿着宁少安的牌位送了宁少安最后一程,将宁少安葬在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
云清伶在墓碑前站了很久,始终不愿意相信宁少安已经离开她的事,直到傍晚天都快黑了,纸鸢拉住云清伶的手。
“公主,时候已经不早了,皇上只准咱们在京城停留一天一夜,我们该坐马车回寺庙里去了,公主,以后又有机会可以再来探望宁大人,我们现在真的该走了,若是你迟迟不走的消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一定会过问的。”
这句话提醒了云清伶,她从始至终都不相信杀死宁少安的就是普通的水匪,一定是皇上。
皇上怕宁少安回到楚国成为他的威胁,就连宁少安辞官了也不肯放过,硬是将宁少安杀死了。
可这是她的父皇,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