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赵淮安在赵华英的唠叨声中进屋躺下。
身边少了一个人,那个三八线的竹棍子也失去了作用,赵淮安在床上自在的打了个滚。
今晚上他想咋睡就咋睡,再也不用担心越界被陈南星给掐死了。
滚了几下,他又伸手去那那根棍子,平躺在里边半截属于他的地方闭上眼睛。
原本没有压力该很快睡过去的,但是谁能想到闭上眼睛就想起陈南星。
借口说是去了他老家那边,但是他清楚根本就不可能,这会儿到底去哪里了,有没有吃的,晚上不知道睡在哪里的。她到山里去到底要找什么?
疑问和担心交织,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在那烙饼似的翻来覆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惊醒就是那一瞬间的事情。
一墙之隔的猪儿子哼唧了两声他就醒了,正准备再睡,耳尖的好像听见到脚步声以及刻意压着的说话声。
他一下子坐起来。
半夜三更的什么人会到他们边上来?总不可能是起夜解手的吧?
要知道这年头粪也是宝贝,谁家没有个茅坑,至于半夜三更的往别人家茅坑里跑?
他轻轻的起身悄悄的下地,慢慢腾腾的摸索到了外面,轻轻拉开堂屋门。
正是农历刚刚过月半的时候,半夜十分外面的月亮光还亮的很,夜风微凉,吹的门口的树沙沙作响,树影也跟着轻轻晃动。鸡圈里面的鸡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梦话,咕唧了几声又没动静了。
赵淮安猫着身子蹑手蹑脚的凑了过去,还没看见人就听见了刻意压底的声音:“你慢些个,不要掉茅坑里面去了。”
竟然是庞雪英两口子?半夜三更两个人不睡觉,跑来这边猪圈跟前干啥?
赵淮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咋想的,愣是憋着没吭声,尽可能的往跟前凑了凑。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大概是太紧张,专门在边上防风的庞雪英愣是没听到一点动静。
赵淮安借着月亮光就看见一个人打着手电爬在了茅坑上面的猪圈上不知道在往猪槽里面倒什么东西。
“要不要把猪弄起来现在就吃了?”
“着急啥啊?这黑咕隆咚的猪能起来吃东西?等到天亮饿了的时候它自然晓得起来吃。”
“喂两头猪,她这辈子都只有当穷鬼的命,还想翻身?以为找了个上门女婿就能硬气起来的,我要叫她晓得她找的那个就是个丧门星!”
刚刚过来没多久喂了大半年的猪就死了,不是丧门星是啥?
陈正生拿着东西下来:“好了好了,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走。”
“怕啥?半夜三更的都睡的跟死人一样,这阵除非敲锣打鼓不然能醒过来?”
两口子嘀嘀咕咕的走了,赵淮安缩在茅坑那个棚子边上心里跳的砰砰砰的跟打鼓似的。
等对面门发出轻微的响动,那两口子进了屋他这才长吁了一口气,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大概是过于紧张的缘故腿麻的没知觉了。
真的是,他这个自家人倒是比做贼干坏事的人还紧张了。
还好,半夜三更的猪都困了。
畜生都睡熟了这俩口子还不消停啊!怪不得陈南星走的时候专门叮咛自己要注意这一家子。
他活了二十来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坏这么歹毒的人。
他们那儿人也不是多好,背地里鸡毛蒜皮各种事情,但是也还没见过没听说过哪个坏成这样,没有道理的就是见不得人家能稍微好过一点的。
他翻身进了猪圈。
半夜三更搞事情不好好睡觉,第二天天亮赵华英起来半天赵淮安才哈欠连天的出了屋。
随后就被对门庞雪英的叫声给惊的彻底清醒了。
“陈正生,陈正生!你死屋里了吗?你来看看啊,猪咋不动弹,猪死了!”
那声音尖锐的,不止这边能听的清清楚楚,就连坎子下面也能听见。
不大一会儿陈正学家的猪圈跟前就围了好几个人。
茅坑上面那个圈里面少说有一百来斤的猪倒在那儿鼻子嘴里都是血,身体都已经凉了。
陈正生一个踉跄:“不可能,咋可能,好端端的咋可能死了呢?”
老大陈正明道:“这是中毒了吧?鼻子口里都是血,你们扯猪草的时候是不是没注意,扯到啥不能吃的毒草了?”
“不可能,咋可能呢?扯猪草那都是扯自己认得的,平时都吃的的草,哪来啥毒草?”
陈正生站在那捏着 拳头竭力的压制着慌乱和愤怒。
他明明是把拌了药的苞谷倒进隔壁家的猪圈槽里面的,为啥死的是自己的猪?
难不成半夜三更的脑壳睡糊涂了,走错地方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但是不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