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夜观天象那都是扯淡,主要还是赵淮安的身体。
“我小时候摔过一回,留下好长一个疤,只要开始发痒十有八九就是要变天了。”
两个人说着话没有一会儿水就开了,赵淮安熟门熟路的去堂屋舀粮,进来之后才跟陈南星讲:“家里没粮了,是不是要推磨啊,不然中午都不够煮饭了。”
陈南星往灶腔里塞了两根柴站起来:“我看看。”
去堂屋墙角扒开口袋看了一眼,确实不够了。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另外的没有收拾的粮食出来,除了床底下还剩下的一堆洋芋,什么都没有。
断粮了?
断粮不是什么稀奇事,八月份这个月本来就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加上陈南星的饭量突然变大,家里又多了一个赵淮安,这几天有人帮忙要管饭,就家里那点粮食能撑到现在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了。
赵淮安洗了几个洋芋一切两半先丢进锅里煮着。
陈南星烦躁的伸手挠了挠头:“你先弄着,我去田里问问娘。”都没敢往饱了吃,居然还断粮了。
自家现在不考虑,等下她大伯二伯还要来帮忙干活呢,中午饭是要管的,一点粮都没有了咋整?不行她趁早得去镇上,打听一下看看哪里能不能买点粮食先对付一下,把这几天的活干完了再说。
说完人就去了外面。
粮食没有了这个事情赵华英自然知道,她天天煮饭呢。
“自留地里面点的早苞谷这几天能掰一些了,剥了磨成浆熬了,加上点洋芋,还有红苕叶子,能坚持几天。”
陈南星深呼吸:“那几天之后呢?”
“有啥吃啥吧,坚持过去就好了,地里面开始收就有吃的了,哪年不是这么过来的,之前断粮比今年还早呢!”原本她一直掐着省着,想着怎么也能接上秋收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到底还是没接上。
陈南星没法想象一天仅有的两顿饭连水饱都混不上靠吃猪草活命怎么过。
红苕叶子那不就是喂猪的玩意吗?
转身回去干活的人已经来了。
陈南星跟陈正明说了一声:“大伯你们先慢慢弄着,叫赵淮安给你们打下手,我有点事情要耽搁一阵。”
“你去你去。”陈正明完全没问有啥事情。姑娘家,这几天出的力气他们都是看到的,别说有事情,就算是没有,耽搁一下就耽搁一下。这又不是个地主老爷干活,还有时间限制,必须一天干完。
陈南星背着背篓走了。
陈学平干活的时候才问赵淮安:“星星子干啥去了?”
“不晓得啊!”
“她干啥去不跟你讲?”这还是两口子吗?
赵淮安笑了一声:“干啥要跟我讲啊?我又不当家。”
“是哦!”上门女婿,能当家的不多。
尤其是陈南星现在变的那样,赵淮安这老好人的样子估计是压不住的。
还没干到多大一会儿就听见对面骂人的声音。
“这又是咋了?”
陈学平道:“听着好像有三娘的声音。”
赵淮安手里的动作停下来,转身从石头上爬了上去。
“你干啥去?”
赵淮安道:“我去看看。”
陈华平道:“我劝你不要去。不用想肯定就是因为掺水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又有人偷水被三娘发现了,这种事情太正常了。两个女人离得老远你一句她一句出口气,家里男人要是一露面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那就不是吵几句的事情了,干起来是有极大可能的。
队上就这么些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今天吵了明天又好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真的有了大事情,就比如前几天,该过来的还是都会过来的。
所以,是小事就不要搞成大事。
赵淮安知道他这话有他的道理,但是也不完全赞同。
有的人就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东西,家里要是没有一个能出头的人,她就觉得你好欺负,柿子专门挑软的捏。
比如他们家,虽然穷的饭都吃不起了,背后地里议论他们家的人多的是,但是就没有敢当面说当面惹的,因为他们家人多,男人更多,根本不敢明目张胆的惹。
好在就如陈华平说的那样,对方理亏,在那叫嚣了几句之后便没见再有动静,赵华英站在田坎上又一阵骂,随后才彻底的消停起来。
太阳爬起来老高一截赵华英才扛着锄头回来,回来门都没开,提着篮子就去自留地里面掰苞谷 。
掰了苞谷回来要抠下来去手磨上磨出来,先加水在锅里煮上大半锅洋芋,差不多快熟的时候把磨好的苞谷浆倒进去,煮起来再放些红苕叶子进去。
从地里面回来的时候她才注意到陈南星不在。
“南星呢?”
赵淮安扭头:“不是去田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