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星他们早上起来谁都没有着急上山。
这会儿早晚都有点冻手,在地里干活正合适,到山上去扯猪草就没有那么舒坦了。
赵淮安是打算好早上忙上一早上,吃了中午饭再把牛赶出去在附近溜一溜,顺便扯点猪草。
那个牛肚子实在太大了,已经不敢往树林里去了。太陡了,万一出点问题那可就是大问题了。
坎子下面昨天傍晚已经弄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猪圈后面的自留地。靠着石坎子要栽上一排。
还没刨到两个坑胡文海就过来了。
“南星你在忙啥呢?”
“你瞅瞅看我在忙啥。大清早的啥风把表叔你给吹过来了,不忙了啊?”
“这会儿能忙啥?我看你昨天傍晚在那吭哧吭哧的刨了一下午,怎么这会儿还在弄?你种的那叫啥树?”
“杜仲树。”
“种这玩意有啥用啊?”
“没啥用。那个树叶子不是能入药吗?栽一点看看能不能活,回来以后摘叶子卖。”
“价格咋样啊?”
“价格这会儿咋跟你说呢,这会儿也不是季节也没价格。平时的话一两分钱一斤,活的还是挺压秤的。不说多,能摘下来100来斤这都有一二十块了。
自己长在这里又不像喂猪那样还得人伺候。
不过这东西也说不来。很有可能降价也有可能涨价,更有可能人家不收了我们白忙活一趟。反正就是碰运气呗。”
她也没有说假话,反而利弊分析的很清楚,说的十分的中肯。
胡文海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你这个树苗是从哪里弄的?”
“从县城里面拿的。”
“多少钱一棵?”
“三分。”
“我看你这弄的不少啊,这得好几块钱呢。”
“那不然咋弄嘛,我们这又没有来钱的路。总要想办法,天上又不可能掉钱下来。不投入哪来的收入?”
说完问胡文海:“表叔,你这大早上的跑过来跟我打听。咋了?你也心动了?”
“这不是你一走这么长时间,队上的人都在说你发财了吗?我过来瞅瞅,沾沾你的财气。”
陈南星笑了一声:“传我发财了?真的假的?没传我被人家拐跑了?”
“哪能呢?你这么聪明这么厉害的人又不是那憨不愣登的傻子,还能被别人给拐跑了。”
陈南星拄着洋镐在哈哈大笑:“表叔,你这个嘴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能说会道,死的都能让你说成活的。”
胡文海过来就是打听了一下,丝毫没有表露出来他对种杜仲树感兴趣的意思。
都是千年老狐狸,陈兰欣南星也懒得多说。这玩意主打一个采取自愿。
等人走了之后,赵华英才讲:“那人狡猾的很。但凡有利可图的事情一样都不会放过。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弄树苗子回来栽了。”
“想弄就弄呗!”
“那样队上都传开了,家家户户都栽了。了,到时候就不缺这玩意了,还能值钱吗?”
“家家户户都栽上又能有多少?人家那么大个收购站还能吃不下这点东西?
真要多了起来形成规模了,还有好处呢。到时候说不定都不用送去人家那里了,人家直接上门来收。
再说了,人都是有脑子的,一天两天想不到办法,三年五载的总能想出点挣钱的办法来的,又不靠这一样。”
她今天有点不舒服,虽然那点疼痛对于她来说其实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有点太特殊。而且那种感觉跟身上的皮肉受了伤还不一样,总是控制不住的让她反复想起上辈子的一些事情,反正就心烦意乱的。
原本就没有什么耐心,这会儿更没有了。说了两句就不再理会赵华英了,抱着洋镐继续吭哧吭哧的在那刨。
那架势就像是要刨个大坑把赵淮安给活埋了似的。
然而赵淮安一点都不在意,他今天真的是高兴的很,头发丝都是畅快的。
就连抱着洋镐刨坑的速度都比昨天快好些。
陈南星问他:“陈永平考了第二,陈安平跟陈建平呢?”
“别提了。陈安平还行,考了个第八还是第几来着,
陈建平考了个倒数,被揍了一顿,好几天都不愿意往学校去。”
“不能吧?二伯和二伯娘他们两个都是有文化的人。之前没去学校里的时候不就在给教着认字吗?他们三个陈建平应该底子最好了,怎么还能考倒数啊?”
赵华英道:“反正就是不用心呗。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听陈永平说的,说两样都没考及格。
上学这个事情跟聪明不聪明没有一点关系。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学得进去,就看用心不用心了。
不用心挨揍那就是活该。送他们去上学,也是想着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