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
陈南星道:“不然我这会儿跑来找你干啥,都想要杜仲树苗子,我钱都收了,就看你这边能不能弄到了。”
“要多少棵?”
“一千五。”
“可以啊,几户?”
“就我们在一个生产队,十来户。谁敢拿好的田地种这玩意,都是打算在门口边边角角的栽一点。抱着能成就成不能成就拉倒的想法。”
崔 青有点了点头带着她进了办公室:“这样也挺好,这也算是开了个好头了。”
一个队开始种,就不怕别的队不跟风,慢慢来。
“年前栽下去只要能活年后就能长起来。年后的叶子不要摘,要长一年,等到后年的时候再去摘那个东西。最起码的主干上的枝芽要发出来,那东西发的还是挺快的。
一千五今天可给你弄不成,得要几天。”
“我也没打算今天就拿走啊,我今天就是送钱来的,顺便跟你说一声,咱们定个时间,到时候我好来拿。”
“那就三天后吧,三天后你带人过来,到收购站来拿树苗子。”
陈南星把钱掏出来交给他。
“你给他们说了多少钱一棵?”
“三分啊”
陈南星也不瞒他:“四十五块钱,我赚了十块钱的跑路费,剩下的都给你,你看着弄。”
虽然十块八块的不多,但是也只是对于陈南星这会儿来说不多。寻常人家得多久才能攒到这十块钱。
少她也不嫌弃,蚊子再小也是肉。
十块钱足够她往县城跑几趟饱饱的吃几回了。
“你知不知道哪里能弄到粮食啊?不要粮票的那种,我想弄点细粮。”
这会儿什么都在陆陆续续的取消票据,唯有粮票雷打不动。出门走一步,但凡是跟吃的有关的都要那玩意儿。
赵华英起来之后一大早上都没见到陈南星。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声:“人呢?还没起来?”家里就没有懒人,不刮风下雨的都是外面见点亮就爬起来了。
赵淮安道:“去城里了。”
他不知道陈南星没给赵华英讲。
主要是昨天因为牛的事情一打岔给忘了。
“去城里了,没见她说啊。”
“那可能是忘了。”
“这会儿去城里干啥呀?”
“还是那个杜仲树的事情。昨天你没在家,对面胡文海来找她,拿了钱过来的,说让她帮帮忙去买一点树苗子回来。所以她今天一早就去了。”
“要了多少啊?”
“那不清楚具体要多少,
他们应该是私底下商量过凑在一起要的,总共我听说要了一千多根,我估计划下来一户也得有一两百的样子。”
赵华英叹了口气:“你说这个事情弄的,真的,这都有样学样的跟在后面栽,要是能挣钱就不说了,要挣不了钱回头还不知道在背后地咋败坏我们。”
赵淮安道:“谁也没有勉强他们。又不是南星让他们去弄的,自己自愿那自己就要承担风险承担责任。赚钱亏本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不要想太多了。
今天还是开荒的一天。
过了霜降早上的时候已经冻起来了。起来之后先紧着家里的活干一干,屋里外边的收拾利索了,吃了早饭之后暖和一点再往山上去。
虽然天冷,但是猪草也还是比较好扯,留下没有耕种的冬地里面鹅儿肠,猫耳朵,猪秧秧都趁着没有庄稼抢养分发疯似的往外窜。
赵华英吃了早饭就要出门,到下午四五点才能回来,天天背都装的跟小山似的才够圈里面三头猪吃的。
赵淮安一天几趟的跑,门口已经剁垛了高高的两垛柴火。
山里人家,一年四季都不可能真正的闲下来。
他也摸不准陈南星到底打算开多大面积的荒地,反正从早砍到晚。
青杠树和水橡子树都是今年砍明年发,根又不会死,生命力顽强的很。
接连砍了好些天,不同于平时砍柴只剔一些枝丫,或者这砍几根那砍几根,他这是架势是寸草不留。从地头上开始,光秃秃的地方越来越大越来越引人注意。
胡文贵背柴火从梁上经过,瞅了他两眼:“赵淮安你们这啥情况?全部砍完了都开荒了?”
“不是啊,我们家就这俩个人,开荒又能开多少,边边角角能刨出来就不错了。
我是图省事,一次性扫光,反正这玩意今年砍了明年又发。”
“你们家就四口人,一年到头也烧不了多少柴火,不用砍太多。柴这东西,虽然说这个季节砍了不容易蛀虫,但是时间长了也还是会蛀。
放时间长了不好烧,一碰全是沫沫不说,也烧不起火焰。
赵淮安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今天再砍砍就差不多了。”
“你们这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