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安刚刚把水缸里的水挑满赵华英就回来了。
陈南星问了一声:“娘,猪圈里的猪咋样了?我进去瞅了一眼,肚子好像又比我走的时候大了一圈。”
赵华英道:“快了,我估摸着就是这几天的功夫,得注意着点。”
说着瞅了案板上一眼:“又割肉?”上次进城回来煮的腊肉,这才几天,又割肉。
陈南星就嗯了一声,她感觉自己现在天天顿顿都需要肉,不吃就馋的心慌不说,还四肢发软浑身没劲。
就算是两辈子头一回,她也知道怀着孩子是多么重要的时候。这会儿都不能满足自己的肚子,那她辛辛苦苦挣钱图什么?
“背篓里有给你们买的东西,自己去拿。”
她会越来越有钱的,不说富甲一方,最起码衣食无忧以后肯定能办到,得让家里慢慢习惯,有钱是她娘,这个抠抠搜搜的毛病得丢掉才行。
不知道她还买了啥,赵华英还没有上手包饺子,手上还没有粘的有面,干脆出去看了一眼。
结果,就看见背篓里面放着的鞋子衣裳。
“你这是出去挣了多少钱?看把你有钱烧的,又是鞋子又是衣裳,你是有两个钱装在身上就觉得烫了,装不住是吧?”
陈南星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挣钱不就是花,花了继续挣啊。不花钱的话,那么拼死拼活的挣钱干啥?买了你就穿,以后等我挣到大钱了,给你买更好。”
说完想起来:“二伯娘家的桂兰,后天就要出门了吧?”
“是后天。”
“你给人家添妆了吗?”
“添妆?”
还有这么个说法?
陈陈南星飞快的在心里稍微琢磨了一下换了个说法。
“我的意思是,好歹也喊你一声三婶,你跟二伯娘的关系又不错,人家姑娘出嫁你这个三婶没有意思意思?”
这个赵华英倒是没想起来,主要是他们这边嫁姑娘都一贯简单,送出门的没必要铺张的办酒。
人家南方那边要不要办酒那是人家的事,反正门户一看,过个礼,约定的时间男方过来把女方接走就行了。
但是陈南星这么一说,赵华英又觉得确实是该表示一下,但是这个表示又咋个表示法,一时半会儿她还真想不到。
陈南星道:“那个口袋里面有一条红纱巾,人家城里的姑娘都爱往脖子上绑,你要是想串门就找个时间过去一趟送过去吧。”
赵华英想问花了多少钱,觉得她实在是太会铺张浪费。红纱巾确实是好看的很,但是那是要花钱的,就算是买了也该留着自个儿戴,咋能说送出去就送出。
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应了一声:“行,吃了饭要还早我就过去一趟,要是晚了就明天过去,反正还有一天,也不着急。”
这阵跟以前不一样了 钱是陈南星自个儿挣的 爱咋花咋花吧,她说了不起作用只会惹人烦,还说那些干啥?
三个人站在案板边,陈南星在那里擀饺子皮,他们两个人包饺子。
擀面杖在陈南星手里滴溜溜转的飞起。
“那个路的事情有结果了没?”
“没有,早的很,到年底都不见得有结果。”
陈南星微微蹙眉。
赵淮安道:“我看不太容易,因为我们要求的只对我们四家有利,跟别人关系都不大,所以不会有人帮腔。
人多力量大,就四户,很难。”
更不要说还有拖后腿的,下河坝那一片田,但凡在那有田的都不愿意他们从堰沟上边开路。
陈南星道:“事在人为。下河坝那边应该有胡家和简家的田吧,他们不同意,别人凭啥同意他们房后边的路。”
这个事情其实早几年土地没到户的时候弄最好弄,毕竟土地都是大集体的,损害不到个人利益。
但是那会儿谁也没有记起这个事情。
赵华英道:“他们房后边基本上都是树林,还都是他们几家的树林。伤也就是伤陈正生家的一点地,跟我们其他几家完全没有啥关系。真的要修,只要把陈正生说服,他不去闹,不用我们几家动手人家那边也可以修通,就是一家多干点多出点力气的事情。
那边就烦恼陈正生一家,我们这边可以好几家。”
所以这阵他们去大队找都不提这边这条路的事,全部拿对面那条路说事。都是一个大队的社员,一碗水总要端平点,凭啥人家那边路可以修到门边上他们这边不行。
“大队那边又咋说?”
“说是尽量帮忙协调 叫有耐心一点,急躁也解决不了问题。关键这个事情我们不时不时的去闹一闹催一催,等,等到猴年马月。等到对面开始动工还是等到人家完工?
在动工之前总要有个说法的。
我们这地势受限制,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