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何芳再也坚持不住,直接跪了下来。
他口中不住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方截嘿嘿一笑,一脚将其踹翻,抽出腰带将其捆成了粽子模样。
同一时间,山脚下的战斗已经接进尾声。
南云在马上射空了箭囊,凡是他觉得棘手会对自己人造成麻烦的对手,全都狙杀了。
他挂起铁胎弓,摘下马鞍上的大刀,冲锋的同时大声命令着。
“魏览,你带队从左边包抄。薛仝,你走右边。剩下的随我杀上去,剿灭山上溃败的山贼。记住,一个都不许放过!”
魏览与薛仝齐齐答是。
尤其是薛仝,态度比较魏览还要端正。
这两天,他和鲁弼一样,除了找南云请教武艺之外,还会学习南云带兵的本事。
后者也不藏着,自己会的都教。
如今南云一声令下,薛仝那边立刻便做出了反应,比魏览还要快上一拍。
大军兵分三路,从三个方向追杀。
配合往山下杀的姚庆,数百命逃窜的山贼无一例外被围困的逃命无路。
他们想要扔下武器投降,但义军并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毕竟这些义军都是朔州城中的百姓,饱受山贼荼毒。
谁家没有儿子兄弟死在山贼手里过?谁家没有闺女妻子被掳上山作为发泄工具的?
因此,每个士兵在落下刀枪时,绝不犹豫。
而早就吓破了胆子又丢了武器的山贼们,面对满腔怒火,带着复仇来的义军们,剩下的,只有引颈就戮。
半个时辰后。
山坡上,车墙内坐在篝火旁边的姚腾伸了个懒腰。
山上的喊杀声已经停止,他打着哈欠站起身来,笑着冲鲁弼毛浣纱道:“走,下去瞧瞧。”
毛浣纱有些郁闷的跟着,她原以为,自己跟着来会有所表现。
结果战斗从开始到结束,愣是没有一个山贼靠近姚腾五百步内。
甚至百十名义军,光靠着连弩就把数倍于己的山贼吓得胆寒了。
更别提南云在外围的大队赶到,剩下的,可不就只是屠杀了么?
行走在山路之上,到处都是山贼尸体。
断臂残肢与鲜血将脚下的路变得泥泞不堪。
走在上面,发出啪叽啪叽的声音。
“腾儿!”
姚庆从远处大笑着走了过来。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快过。
百人守住了千人攻击不说,竟然还能反向追击,将山贼打的溃不成军。
相比较开战之前忐忑不安的心情,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二叔,你受伤了?”
姚腾一歪脑袋,看到姚庆胳膊上见了红,皱眉问道。
姚庆嘿嘿一笑:“冲的太着急了,脱离了军阵,被一个山贼伤着了。不过不碍事。都是皮肉伤,养几天就好了。”
姚腾摇头:“二叔,我不止一次的跟你说过了,主将不得擅离指挥位置。”
“山贼可能只会伤了因为上头而脱离军阵的你,但日后与边军开战,他们可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这个机会。”
“你想过没有,若是因为你克制不住自己而遭到对方斩首。谁来指挥大家?万一因为你一个导致全线的战败,又当如何?”
姚庆张了张嘴巴,脸上满是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腾儿,我,我下次不会了。”
姚腾拍了拍姚庆的肩膀:“二叔,我也不是责怪你。只是作为统帅,必定要沉得住气。”
“所谓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义军日后肯定会壮大的,到时候,急切需要统兵的人。明白么?”
姚庆点头:“你放心腾儿,以后二叔要是还跟今天这样。你就砍了二叔。”
姚腾点头,带上姚庆继续向下走。
不一会儿的功夫,南云,魏览,以及方截相继赶到。
姚腾看了一圈很好奇:“薛仝呢?”
对薛长生这个堂侄,姚腾还是很有好感的。
不同于自甘堕落,逃避责任的薛长生。薛仝踏实肯干,而且性格也不拘泥。
如果说,不是因为薛长生的年纪在这摆着,姚腾都想让薛仝上位,代替薛家村集团坐在管理层了。
“哦,薛仝他带人打扫战场来着。”魏览随意的答应一声,然后满脸的激动。
反应与刚才的姚庆基本一致,都是被这一场战斗兴奋的难以自已。
南云也忍不住笑,开战之前,他知道此战轻松。但不知道会如此轻松。
连弩与八阵图,果然名不虚传。
也只有这样的战斗力,才有打败边军的可能,才能让义军守护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