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高沉所部五百重骑伤亡惨重。
尽管大多是骑兵被迫躲在马后作为屏障,但依旧免不了被重弩贯穿。
那弩箭力道之大,透过马尸将他们的铠甲击碎。
若非马崩率领的大部队及时赶到,高沉性命难保。
当姚腾撤退,马崩从一片尸首之中找到高沉之际。
后者全身铠甲尽碎,双手虎口崩裂,意识早已经陷入昏迷。
马崩慌了,内心紧张的同时信仰更是开始崩塌。
高沉少年时凭借着一杆枪,单人灭杀三山九岭十八寨的山贼。
自哪以后,他就成了南关将士心中的战神。
即便日常与他武力切磋比较高低,也鲜有人逼出他的真实能耐。
但现如今,在姚腾的伏击之下,天下无敌的少将军竟然被屈辱的打昏迷了。
身为南关一员的马崩,心里又如何忍受得了?
他将消息送回到后方,得知消息的高鼎慌了,也顾不上身上的伤了,骑着骏马带上大部队便奔赴事发地来看儿子了。
当看到尘埃中躺倒闭眼的儿子时,这位火爆老帅哥满面怒容,转头怒视着朔州方向,恨不得咬碎钢牙。
“姚腾,老夫必杀你!所有南关儿郎听命。目标朔州姚腾,不死不休!”
马崩反应过来,慌得拦住高鼎:“将军息怒,我们若贸然出击的话,贺平那边绝对会借题发挥的。您忘了小姐临行前的交代么?”
高鼎一脚将马崩踹飞:“交代个屁!幼薇若是知道她大哥伤成这样。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那贺平若是敢拦着老子。老子不介意将他一并收拾了!”
言讫,高鼎翻身上马,大枪向前一指,大军直奔朔州方向行进。
消息送到贺平耳中,后者竟然诡异的没有生气。
反倒是连统急的来回乱转:“姚腾狡诈无比。一开始高少将军追击时我便说过。要小心他们那可一弩十矢的武器。没想到,少将军还是中了招。”
“高镇北此次含愤而去,势必落入敌人圈套。不行,贺都督,需快些阻止他才行!”
贺平乐呵呵的摇着手:“阻止?本都督为何要阻止他?”
连统诶了一声。
贺平就轻哼道:“此次平叛之所以一再失利,全是高鼎延误战机所导致。如今他又不尊号令强行进军。如此目无法纪,就该给他一些惩罚。否则的话,我如何服众?”
连统惊得瞪大了眼:“都督,万万不可啊,此时应当南北一心,共同平叛才是。”
贺平嘁的一声,都懒得搭理连统,转身直接就喊来士卒,当场让人写下一封告状信交至北关梁师满处。
连统都惊了:“贺都督?大敌当前,岂能内生间隙?如此岂不是给敌人可趁之机么。”
贺平白了一眼连统:“怪不得你在边军混了这么多年依旧还是个边缘人物。”
说罢,他也不跟连统解释,一声令下,大军跟在高鼎大部队之后向朔州方向开拔。
…
当姚腾南云一众人返回朔州之际。
整个城墙之上,站满了热烈欢迎的军民。
大家都听说了姚腾用计在葫芦口一举葬送了边军的精锐步卒以及杂兵万余人。
己方损失简直忽略不计。
如此酣畅淋漓的一场大胜,大大鼓舞了城中士气。
姚仁更是亲自率领所有粮商与义军元老,大开城门,专迎接凯旋的姚腾归来。
“父皇。”
在人前,姚腾还是会注意自己的称呼的,抱拳向前一步赶上,大声道:“遵父皇令,儿臣在桑县诱敌百里。于葫芦口设伏,歼灭敌军精锐万人。归途中设下伏兵,又灭敌重骑五百。特向父皇交令!”
姚仁闻言不先是高兴,而是满眼泪光的看着儿子。
他的第一想法是儿子受苦了。
自打儿子从离开朔州到现这些天里,瘦了好多。
脸上的颧骨都凸显出来了。
他向前拉着姚腾的手,带着哭腔低声道:“腾儿,辛苦你了。”
姚腾一愣,旋即满脸笑意低声提醒:“老爹,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说两句啊。儿子我白给你造势了。”
姚仁这才回过神来,环顾一圈,军民百姓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用热烈的目光看着自己。
当即,他一把手拉住姚腾的右手举起面对众人,大声道:“暴景残虐不仁,我等迫不得已方才揭竿而起。不求富贵,只图一片安宁。今幸有腾儿,使我义军战无不胜。休说南北二关区区四万兵马。便是那暴景昏君亲至,我们依旧能破而胜之!”
姚腾懵了:“老爹你…”
姚仁呵呵一笑:“爹还没有那么不堪抢自己儿子的功劳。是你的就是你的,爹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爹的骄傲。”
姚腾闻言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