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被热气蒸得脸蛋红扑扑的,浑身散发着沐浴后的香气。
她擦着头发,和千禾杳回去时聊起昨天的庆祝,强调睡过头完全是接连几日作息紊乱,加上昨天通宵熬夜后的疲倦:“才不是在强项领域认输哦。”
千禾杳笑而不语,没提醒她睡迷糊时已经解释过,转而询问男生们,她上次见七海建人时,他的状态就挺令人担忧的。
“才几天功夫,七海同学就瘦了不少呢。”不过早上看到时,精神却恢复了不少,千禾杳很好奇发生了什么让他转好了很多。
“灰原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到后来完全是喝闷酒了。不过……没想到五条和夏油一直有关注他,”家入硝子颇为感慨,“没想到这种‘照顾’效果挺好。”
“不自知地接受学长们的灌酒,还是一直输游戏被贴纸条?”
“哈哈哈,就是一般人很难承受吧。”
千禾杳很意外还有这种效果:“转移悲伤情绪么,陪伴也许也是一个重要因素……看来男孩子的心思也会挺细腻的。”
“……也许吧,”家入硝子擦着头发,指尖绕着发,“哎呀,又长了不少,该理发了。”
千禾杳看着家入硝子抹上精油打理起头发。
花季年纪的女孩成天面对着被咒灵攻击的伤患和枯燥乏味的医学知识,身边没有同龄的闺蜜,只有一个个精力旺盛、胡闹玩乐的异性同学。
而高专坐落在远离城市的深山之中,每日的在校师生撑死了都不会超过十个,家入硝子……完全是重复五条悟被关起来时的坐牢式上学啊。
等男生们也开始外出执行任务,她会在学校里感到寂寞么。
“听说高年级还没毕业时,你们和歌姬、冥都比较亲密。”
“不是哦,是我和歌姬前辈、冥前辈关系较好。”
家入硝子坐在桌前,摆弄着化妆包和镜子,说:“歌姬前辈脾气太好了,总是被捉弄,五条有时候确实很气人。”
千禾杳坐在床沿,顺着浅紫色花纹抚摸着床单上的褶皱,扫过枕头边上的玩偶:“那么五条同学会捉弄硝子吗?”
“我?”家入硝子手里还拿着眉笔,疑惑地说。
“比起捉弄,我更喜欢‘欢喜冤家’这个词来形容青春少年少女之间的相处。”
更何况,还是两个风格不一样的小帅哥。
千禾杳略带调侃,含笑地望向镜子里的她。
家入硝子没有半分害羞,反而毫不犹豫地举起双臂,在胸前摆出大大的“叉”。她弯腰从桌下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看来在千杯不醉上保持完胜更令她在意。
“这两个家伙只能保持距离,一旦接近,再怎么帅气的脸蛋,也遮盖不了本性。”
“什么本性?”
“同为人渣的本性。”
千禾杳哑然,着实不知道会是这样的评价,瞧她并不继续解释,忽而笑起来:“原来硝子喜欢沉稳可靠的类型。”
原本还想打算从情侣关系找找突破口,她失笑地摇摇头:“是我错了,男孩们还没长大呢。”
不,从目前情况看来,是永远都不会成熟吧,家入硝子跟着笑起来,她吹着湿头发,半干时加热电夹板,一边拉直头发,一边瞧着千禾杳。
千禾杳似乎不爱化妆,总是扎着最简单的垂马尾,永远的黑色制服,家入硝子看着她的黑色运动鞋。
不是皮鞋……
比普通的上班族还要朴素啊。
“早就想问了,杳前辈是不是只涂了滋润型的唇膏,而且我从没见过你留过刘海?”
“嗯?”千禾杳回过神来,点点头,“因为打理起来很麻烦啊。”更重要的是浪费时间。
家入硝子想了想,把化妆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瓶瓶罐罐铺满了一桌,不知不觉中,积攒了每次外出时心血来潮买来的化妆用品,好多甚至都只用了一两次。
她手捧一堆不同色号唇釉、口红,又抓起数根眉笔:“试试吗?”
千禾杳不感兴趣,但还是欣然接受对方的好意,凑过去,两人靠在一起讨论了一会儿,可惜这些都是一些质地湿润、较鲜艳的少女色。
千禾杳擦掉唇釉:“可以出去玩的时候涂。”
家入硝子很遗憾她不喜欢:“杳前辈其实也比我大不了几岁。”
千禾杳伸手将大拇指收起来,竖起四根手指摇了摇,解释一句:“也是会打扮的,比如一些重要场合。”
平常的话,还是让人忘记她的性别最好了。
家入硝子点点头:“明白了,显气质和稳重感的,那么下次知道杳前辈生日该送什么礼物了。”
“可以啊,不过提前说一声,我不太会经常使用哦。”
家入硝子抱着人体解剖书和千禾杳再见,兢兢业业地去校医室找老医师报道,然而几分钟后,她重新绕回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