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辟邪!”
程邢身体先大脑快一步想要追上去,江语堂眼疾手快抓住他的卫衣帽往后一提。
程邢的世界彻底黑暗。
“……”
他挣扎着站稳,从橙色卫衣里探出头来。
江语堂手里转着佛珠,眼睛不离公路:“你最好再看看。”
“那到底是什么狗。”
天上的云缓慢移动,一轮明月透过这难见的缺口朗照大地,月光加持下,一条白狗在左边公路上头也不回地跑。
很快就没了影。
“我艹(一种植物)!”
“真狗啊!!!”
冲过去的那人此时明显也反应过来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回头看向江语堂他们。
面色惨白如死人,竟然是韩满!
……
“滋……现在是晚间一时二十二分……滋……”
“晚间新闻为您播报……”
广播里不再是板正的电子音,女主持人开始声情并茂地播报新闻:
当天下午五点四十四分,九号公路发生一起事故,一辆末班大巴在经过急转弯时不幸翻车,车内加上司机一共六个人,无一幸免。
又是一阵卡顿,广播不再发声。
“这是什么意思,暗示我们吗?”
顾安和见周姩姩醒了,轻声问道。
周姩姩摇了摇头,看向窗外。
微弱的车灯晃过路边站牌,上面赫然印着“九号公路”。
“还有多久到终点?”
“刚刚过了两站,应该还有……三站吧。”顾安和眯着眼仔细分辨车门边贴着的站点提示。
“下一站是湖光大学。”
周姩姩转过头来,有些惊讶。她只是因为看见顾安和带了手表,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问时间,却没想到对方用站点回答。
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提示贴,周姩姩有些怀疑。
倒是郑茶月听见“湖光大学”四个字激动的冲到前面,反反复复确认地点。
看样子是她熟悉的地方。周姩姩不得多想,湖光大学对应郑茶月,坟村对应自己,那么……
“你有要去的地方吗?”
周姩姩盯着顾安和,仿佛要看穿他。
“没有诶,这些地方我听都没听过。”乖学生的模样添上几分困扰。
“周舟姐!那司机在开车诶!
那还有个小孩!”
顾安和忽然瞪大眼睛看着车前:从后车门开始,大巴车被一道光分割开。
先前蜷缩在角落的司机变成了正常人的样子,正在专心开车,而他右后方的空地上一个小男孩嫉恨地盯着他的背影。
此刻从大巴前挡风玻璃往外看,这是一段上坡路,红日渐沉,夕阳如血般洒进车内。
眼见着前方出现急转弯,左侧是看不见底的沟谷,而右侧的坦途近在咫尺。
“拦住他!!!”周姩姩福至心灵地明白了接下来的剧情,她向小男孩冲去,却被那道光隔开,无法靠近半尺。
小男孩突然回头冲他们笑,而后扑向司机,猛地乱打方向盘。
大巴车跑完这趟本就应该送厂检修,此刻防不胜防撞上防护栏,车头直接凹陷破裂,车身不受控制地往下坠落。
周姩姩几人因为车身失重与碰撞而无可奈何地紧紧抱住座椅稳住身体。
那道光越来越刺眼,逐渐吞没视线。
呕吐感涌上心头,周姩姩忍着不适睁开眼睛,车内已经恢复原样,依旧在往前开。
只是这次秃头司机的眼眶开始渗血,空洞的眼眶死死盯着后座。
周姩姩揉着眼睛往后看,红裙女人身旁坐着小男孩,阴恻恻冲她笑。
“嘶……”顾安和边揉搓胳膊边从后座往前走。刚刚一阵颠簸他很倒霉地滚到了后面。
经过小男孩时感受到一些凉意,顾安和下意识低头,正对上一双没有眼白的大眼睛。
对方还冲着他龇一口大牙,如果忽略牙齿长的像锯齿一样,顾安和说不定还能宽慰自己小孩可能是生了什么病。
身体快过头脑,顾安和立马窜到周姩姩身后,快出残影。
“姐姐,你的孩子回来啦。”郑茶月蹒跚地从最后排往前挪,看见小男孩时主动搭话女人。
女人腼腆地微笑点头,亲切地拉过郑茶月,长发垂下,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氛围。
“多亏了妹妹,只是……”
欲言又止的可怜样极具欺骗性。
周姩姩表示震撼,实在震撼。怕是精神分裂患者看了都得自叹不如。
郑茶月才不管那么多,对方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母性的光辉,她恨不得粘在面前这个女人身上。
女人转过头给了小男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