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姩姩拽着江语堂在两口血棺中间跪下,一人点香一人烧纸钱配合的倒也算默契。
周姩姩素手点燃三支檀香,朝着祠堂四方皆拜了三下。
袅袅白烟自周姩姩手中点燃的檀香上升起慢慢飘向祠堂各处。
檀香燃烧的速度极慢,但袅袅白烟却很快充斥了整个祠堂。
祠堂里那密密麻麻摆着的牌位忽然在原地摇动起来,看起来就好像是一群人正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
原本愤怒不已的纸人们在闻到檀香的香气后也慢慢安静了下来,它们僵硬的转了转自己脑袋齐齐抬头看向院子中央的血棺而后慢慢放下双手开始缓慢的倒退回一开始站着的角落。
正在烧纸钱的江语堂余光瞥见倒退离开的纸人,也不由得在心中悄悄松了口气,总算是逃过了这一劫。
可就在下一秒,江语堂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惊呼声,他蓦地回头却发现左边血棺里伸出一只惨白拉长如水管的手紧紧缠住周姩姩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拖入了血棺之中。
“周姩姩!”江语堂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受祠堂规则限制,他不能冒犯祠堂里任何东西也不能动手。
但即便相识不深,他也不能真的不管周姩姩的死活。
更何况刚刚如果不是周姩姩及时和【当铺】做交易换来这些救命的东西,他怕是也已经死在规则之下。
江语堂眸色深深的看着那口血棺,脑中迅速思考着能够营救周姩姩的办法。
而就在这时,那口血棺里却突然再次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一只素白纤细的手搭上棺沿,紧接着从血棺里冒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是刚刚被拖进血棺的周姩姩。
不等江语堂开口询问,血棺里再次涌起一大片血雾将周姩姩裹挟着升到半空之中而后松开,周姩姩瞬间从半空跌落。
一直紧密注视着周姩姩一举一动的江语堂连忙大步跑上前伸手将她接住,这才免去周姩姩受伤。
只是半空掉落的惯性却让江语堂的胳膊不可避免的受到轻微拉伤。
“嘶~”
“你没事吧?”
“没事。”江语堂摇摇头,“不过一点小伤不要紧。”
而那团血雾也不知何时落到地上慢慢变成一个女孩的模样。
女孩子身穿血红色嫁衣,脸色惨白如纸,唇色却是鲜艳似血,一双墨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周姩姩与江语堂笑了起来。
“嘻嘻嘻嘻……你们看到我的绣花鞋了吗?”
“看到我的绣花鞋了吗?”
“……”嫁衣女子每重复一句身形就会多靠近周姩姩两人一点,他们的目光朝嫁衣女子的脚下看去却只看见她那双被斩掉双足后血淋淋的伤口。
她飘在半空之中,被砍掉双脚的伤口滴滴答答的不停流血,周姩姩看得头皮发麻,脑中却飞快转起来。
祠堂规则里只有两条是涉及到刘家新妇的。
可眼前这个嫁衣女人真的就是规则里提到的刘家新妇吗?
她口中的那双绣花鞋是规则里提到过的刘家新妇丢失的重要物品吗?
周姩姩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江语堂亦是和她一样的想法,而且在看见眼前这个嫁衣女子之时,江语堂心里居然升起一抹熟悉感,就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样。
所以江语堂的心中更加倾向眼前的嫁衣女子并非规则中提到的“刘家新妇”。
但江语堂也没有当着嫁衣女子的面就开口说出这些话,而是悄悄扯了扯周姩姩的衣摆,用眼神示意她看向血棺中间还未完全燃烧成灰烬的纸钱。
周姩姩瞬间就明白了江语堂的用意,她飞快拿出还没有用完的檀香又点燃三根,袅袅白烟缓缓升起飞向嫁衣女子的身侧,嫁衣女子吸着充满檀香气息的白烟,脸上露出了满足且陶醉的表情。
周姩姩看准时机飞快开口:“这位小姐,我是刘地主请来风水师,今天是特意让府中下人领着来祠堂内勘查风水的,无意惊扰小姐,还请这位小姐原谅。至于小姐说的绣花鞋我们确实没有看到,但若是小姐需要,我们在找到小姐的鞋子后一定立刻给小姐送来。”
因为得到了周姩姩的“孝敬供奉”,嫁衣女子并没有过多刁难她,只是阴恻恻的盯着她笑得意味深长。
“原来是风水师,那你看完祠堂风水后,觉得这里如何?”
“能让小姐在此安睡休息的地方,风水自然是极好的,以我拙见,祠堂乃是刘宅中风水最好的一处。”
“哎呀,这位大师果然是有眼光的很呢。”嫁衣女子掩唇娇笑,看得出来她对周姩姩这种不着痕迹拍马屁的方式很是受用。
“你们今日算是走运,只是惊扰了我的安睡,若是惊扰了我姐姐,想要好好离开此处可就难了。”嫁衣女子笑着,忽然又话音一转。
“不过我姐姐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她脾气很好,只是这段时间她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