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意压下心里的躁动,“谢谢孟大夫,不过,我自己能走,不会摔的。”
孟知衍面色闪过一丝不自在,双手背负在身后,神色如常,“那走吧。”
一行人默默前行,忽然“吧唧”一下,宋暖意摔倒了。
她才刚说过自己“不会摔”来着……
赵泽把她拉起,走没几步,她又滑摔了。
然后一直走,一直摔,直让她摔到怀疑人生。
她就不明白了,别人是那样走路,自己也是那样走,为何别人不摔,就自己摔!
她还穿得多,摔在雪地里,肯定像只圆滚滚的大笨猪!
又丑又蠢,好丢人!
啊啊啊!
孟知衍望着那小小的一团红影子,摔在那儿半天不动,心头一刺。
他大步走近,“世子夫人?”
宋暖意趴在雪地里不想起,竖起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声音闷闷地透出,“你们先走,我一会儿来。”
孟知衍没吱声,她以为人走了,下一刻,她腋下便穿过两只手,身体腾空,对方像提小孩那样,把她提了起来。
所有人都很识趣地抬头看天。
宋暖意傻傻地站着那儿,发现大家都没有半点取笑的意思,反而带着几分担忧和心疼,她心头暖暖的,鼻子却酸酸的。
孟知衍递来瓷瓶,眼眸盯着她那一侧白嫩的脸上的划伤,“出血了,搽搽。”
宋暖意道了谢,接过瓷瓶,正是她方才用过的伤药。
她打开瓶塞,挖出一点绿色的膏体涂上。
有些刺痛,她微微蹙眉,双眸便蒙着层水雾,瓷白的小脸上,有道血迹凝固的伤口,有种破碎的美感。
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来这里,受大罪了。
孟知衍差点没忍住要帮她搽,忙看向她的手,“还有掌心。”
宋暖意觉得他有些严厉,而且她的脸和手都冻僵了,其实并没感觉到疼,但她不想辜负人家是一番好意。
她的手不仅仅是方才擦伤,来路上扯缰绳也起了血泡的,摔跤时擦破,便有些血肉模糊。
她摊开手掌涂药,孟知衍看了一眼,面色就变了。
“你的鞋不防滑。”
等她搽好,他拿来一根干树枝,横在她跟前,“抓稳了。”
宋暖意已摔老实,乖乖抓住。
孟知衍走在前头,她紧跟身后。
一根树枝,连着俩人,他抓一头,她抓另一头。
明明很正常,却总让人感觉到丝丝暧昧。
一群在村口玩耍的孩子,最先发现了他们,还没等他们走近,便疯一般往家跑。
离家最近的小胖先回到家,大声嚷嚷,“娘娘,外面来了位仙女,和她的随从。”
他娘瞪他一眼,“你个小崽子,又胡说八道。”
“娘你不信,你跟我出来看看便知。”
小胖连推带拽,硬是把他娘拱了出来。
“哎呀,你个死孩子,屋里头还在蒸馍馍……”妇人责备的话还没说完,抬眸瞧见宋暖意,话便卡在了喉咙里。
帽兜下一张精致的小脸,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盈盈,莲步轻移,艳红的斗篷随风轻扬,如同枝头绽放的桃花,灼灼其华。
她身边的男子俊朗如玉,嘴角微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如同春日的阳光,暖得能把这雪给化掉。
明明男子也出色,儿子只看到仙女,还把他当作是姑娘随从,真是瞎了狗眼!
妇人呆愣在那儿,宋暖意上前一步,“这位大嫂,我们是路过的商队,马匹受了伤,无法赶路,故而进来讨杯热水喝。”
她大方利落,带着善意的眼睛含笑,声音又是那么的娇软好听,妇人只觉得心都酥了酥,她手足无措地把院门打开,“啊,欢迎,请进。”
“多谢大嫂。”孟知衍微笑道。
公子世无双,琼花玉树般,一颦一笑皆清雅至极。
“贵人客气。”妇人面上笑开了花,又提醒道,“地面滑,公子搀紧你家娘子,别让她摔了。”
娘子?
啊?这……
赵泽和孟家管事等人面色古怪,然后看到斯文有礼的孟知衍,耳朵渐渐染上红晕。
“大嫂,您误会啦,这位是孟大夫,他是我友人。”宋暖意举了举树枝,“看,我走不动,他才牵的我,我们有守礼节的。”
妇人闹了个大红脸,“嗐,你二人走得近,又有衣袖阻挡,乍一看,你俩就像牵着手,我才想岔了的。”
她努力给自己找补,“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你俩真的很般配,很难不让人多想哈。”
赵泽面色有些不好看,“你这妇人,我家夫人都已澄清不是,你还抓着不放,安的什么心?”
夫人本就名声不好,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