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读过扈文书信，对情况有所了解。
再次开口去问向勇。
“这信上也不曾提及人名，扈文倒是谨慎。可知他是从何人口中，得知的消息？”
向勇道。
“回总管，扈通判是从大冶县丞伍功旭口中得知此事。
那人与扈通判一同中举，如今只是个县丞，与先前扈通判一样，暗中投靠太子殿下，彼此早就有着往来，平日里互通声气，相交已有六年之久。
所以伍功旭对扈通判不曾防备。
他过路永兴，前去看望扈通判，酒酣耳热之际，伍功旭便是透露，是蕲州知府王相公，拿出左丞王黼的来信，要他前往洪州走一趟，策动南康军那边的旧识，向鄱阳湖水匪，出卖官军情报。
这件事，应该也有那位殿下的授意？扈通判说，殿下已知蔡九知府，分送重礼给大相公们的事，他那里却是一无所得，因此心下不满。
江西大户们愿意拿出更多分红，所以殿下暗中命人，争夺江面税金。
伍功旭不敢违背，突然就去返乡探亲。
扈通判说，那人出身洪州丰城县的伍氏一族，在那边认得许多旧友老乡，甚至因为伍氏私下里跟水匪的合作，而对江州加税一事心生不满。
可惜，扈通判担忧打草惊蛇，未能问出伍功旭具体要去联络何人，也无法确定南康军叛徒的身份。
南康军毗邻洪州，扈通判倒是记得，伍功旭在南康驻军中，是有几位同族的。
所以极有可能，他是去寻找同族出身的管军，刺探情报，出卖官军！
扈通判让小人提醒总管，日后出兵，要去提前防备南康军那边的伍家叛逆。”
秦明点了点头。
“除了那伍功旭之外，可还有其他人参与？”
向勇道。
“扈通判那里，暂时没有其他发现。”
秦明道。
“之前我让扈文，推荐向申一事，他办得如何了？”
向家送来有关水匪和纪宏的情报，秦明对此满意，想着回报向家。
因此他安排扈文出面，行贿江西转运判官，说明向申有意投效那位殿下，让王黼一系的官员去推荐向申，出任瑞昌县丞一职。
原本瑞昌县丞，已被蔡德章寻个借口弹劾罢官了。
如今，正好让向申过去任职，只不过是让扈文那边出力，借助王黼他们的势力，顺便施展反间计策。
这也让那些投靠王黼的官员，掌握江州这边的“破绽”，若他们想要通过向申，拖江州驻军的后腿，也就瞒不过秦明。
向勇道。
“扈通判说，已给江西转运判官送上贿赂，请他出面举荐向申。不过任命下达，还需要一段时日。”
秦明颔首，想了想，吩咐道。
“你这就返回永兴，路上千万小心，代我转告扈文。
不止伍功旭出面，舒州那边，宿松县茅家，也在私下里联络雷江水匪，想要说动他们，与鄱阳湖水匪联手。
幸好我提前布下眼线，雷江水匪的动作，并不能瞒过我。
如今看来此事，可能是蕲州那边，授意茅家所为？
这次王黼他们，比上次更加谨慎，连钱广通都不曾告知，甚至扈文之前，也都不知此事。
或因上次失败，他们对钱家起了疑心？
所以，你去告诉扈文，小心行事，不可暴露。
短期内，我不会带军南下，不打无把握之仗。
我会让人留意伍功旭，看他们究竟有何阴谋。
告诉扈文，以后紧急消息，便通过口头传达，不必再去写信。”
向勇领命，稍作整顿，乘船去往永兴。
秦明叫来石勇，吩咐他道。
“之前洪州向家来人，是你负责接头。如今有重要消息，须尽快通知他们。
你从斥候营中，选两位可靠兄弟，一起赶往余干县，将我这一封密信，亲手转交县尉向申。
告诉向申，想办法与伍家接触，取得他们信任，掌握他们的计划。
本官已经为他安排好县丞位置，不过需要他继续配合扈文那边。
待他前往瑞昌任职时，先以拜见上官的名义，过来江州一趟。”
向家之前派来人手，被秦明提升好感，转化死忠。
因此秦明确认，向家是真心投靠。
至于他曾经许诺向历，给向申湖口知县一职，就要等到剿匪取胜，得到人证，才好坐实湖口知县私通匪徒的罪证！
杨林接信，依命而行，选了两名精干士卒，向南去了。
秦明一直在江州陪伴蔡娴。
五月二十五的凌晨，蔡娴在秦明怀中惊醒过来，突觉身体不适？
秦明见她难受模样，有些手足无措，慌忙命人去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