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恩了一声道:“一会儿我出来,你领着她到北五所那边料理干净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对不住她了,若她不回来,他还想着放她一条生路,让她好好在陵子里终老,既回来了,那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白奉天道:“您放心吧,奴才知道怎么办,这
江姑姑虽然在皇上的跟前得脸,可说到底就是个宫女,宫里死个把宫女,皇上虽一时在意,过两天查不出什么来也就放下了。”
易恒恩了一声,撩袍子进了门。
这是灯笼库后面的南熏殿,不在后宫,特地安排在这里,是为着说话方便。
这处宫殿原是存放历代皇帝后妃画像的地方,各处窗明几净,收拾得很是整齐,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历代皇上与皇后的画像。
她就站在大殿正中的供桌前,眼睛盯着前面某一处一动不动,却又像哪里都没看,精神有些恍惚,听见身后开门的声音,她转了过来。
再看见这张脸,心情还是有些激动,只是不能声张,压着性儿朝他福了福身子,道了个万福,“奴才江慕允见过易大人。”
易恒叫免礼,又道:“私底下不用行这么大的礼,什么大人奴才的,咱们之间用不着,当初若不是江大人出手相救,我跟容止早就横尸街头了。”
江慕允扯了扯嘴角,笑得很浅,“大人就是大人,奴才就是奴才,如今尊卑有别,再不是从前了,家父获罪,奴才此生只能为奴。”
易恒看着她,多年不见,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身上穿着姑姑的服饰,颜色虽素,也掩不住周身的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