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妈看着她道:“那您觉得刚才那位到底听到什么没有?她笑得和善,奴婢一时也捉摸不透。”
容枝道:“她?她倒是不足为惧,她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皇后是她们自己选的,就算选错了,也赖不着咱们,越是聪明的人越不会给自己找麻烦,怕就怕那些又蠢又笨的人,比如这巧灵,母亲当初费尽心思把她放在我这儿,想保她,偏她自己要往枪口上撞,皇后这回不省亲倒是件好事,省得叫她看见了又想起什么来。”
琴妈唏嘘道:“四小姐这些年
跟在夫人身边,夫人待她不说如亲生一般,也相差无二了,没成想她竟转不过这个弯来。”
容枝叹了口气,在那边的椅子上坐下,“姨娘当初死的虽冤,可她自己也并不是一点错都没有,一个小小的妾室竟敢谋害别的妻房,夫人原先不过是想小惩心诫,是她自己为了博得老爷的同情,私自往自己喝的药里多加了些剂量,这才倒致一尸两命,这些年夫人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害死了她们母子,所以对四小姐格外上心,如若不然,也不会偏挑她去做皇后,只可
惜呀,四小姐不领情,日后她能不能帮衬咱们郑家还两说呢。”
主仆两人唏嘘一回,也就不提了。
佟裳坐着马车,走在回宫的路上,平儿看着她的脸色道:“想不到皇后娘娘看着和善,竟也有如此心机。”
佟裳没说话,抱着手炉坐在那里,头有些发疼。
“嬷嬷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太后娘娘?”
佟裳道:“娘娘这几日身子才好些,还是不要太让她操心的好。”
平儿道:“那就这么过去了?”
佟裳无耐道:“不过去又能怎么样,这会再说这些还有
什么用,她已经是皇后了,难不成还要废后吗?好在她那些怨气都已经化解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平儿点点头,又沉默了一会道:“皇后娘娘今天早上还哭着说要回家省亲,看母亲最后一面,若不是亲耳所听,奴婢都要信以为真了呢。”
佟裳笑笑不语,“她当初入选皇后,给太后娘娘留下好印象,就是凭着这份孝心,这会自然是要装装样子的,做戏要做全套嘛,希望她日后在宫中能安份守己些,日后皇上纳了别的妃子,也能大肚容人,不要
无端地生事。”
佟裳想到皇太后的身子,又惆怅起来,“郑姐姐这一去,叫我心里也不好受,太后娘娘的身子这几日虽说好些,可也是饮鸠止渴罢了,我真怕她会像郑姐姐一样突然去了。”
平儿道:“奴婢瞧着太后娘娘的气色好多了,您就别瞎想了。”
佟裳苦笑道:“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我听红菱说娘娘最近头发掉得厉害,不知是不是那药方所致,等康嘉王后的事忙完,我得跟周太医商量商量,看看怎么给娘娘换个药方,头发越掉越多,总归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