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道:“太后娘娘是什么意思?”
小允子道:“太后娘娘悯慈,念着颖太妃侍候过先帝爷一场,打算赏个贵妃的封号葬了,王爷进宫便是去商议封号的事,还有崔家那边也要打点一下。”
眼下崔家虽不敢轻举妄动,可崔家那些幕僚还在,势力并未消减,若处置不当,兴许又会闹出什么风波来。
眼下她出了宫,很多事情也变得有心无力起来,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允子走后,张婆婆上前道:“这下您放心了。”
佟裳扯了扯嘴角,扶着她起身进去歇息。
翌日清晨,佟裳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易恒坐在床边脱鞋,他见她醒了,笑笑道:“吵醒你了?”
佟裳坐起身,见外头天色灰明,她道:“宫里的事都办好了?”
易恒道:“颖太妃的事是办好了,不过还没完,等会天亮了,我还得到崔家去一趟,崔丙元这个老匹夫,借着颖太妃的事狮子大开口,还想要回盐引的买办,如果不如他的意,估计还会在朝堂上闹事。”
佟裳略有担忧道:“这次的事虽说表面上遮掩过去了,可皇上心里已经种下了根,若让他再闹下去,对咱们也不利。”
易恒道:“崔丙元就是看中这点,才敢这么闹,颖太妃反下也已经死了,捞点好处总归是好的。”
佟裳叹气:“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颖太妃在天之灵若知道这些,不知道心里会作何感想,不过……颖太妃怎么会自杀呢?她的性子一向胆小懦弱,当初二皇子被害那么大的事,她都掖下没问,自杀这种事,需要极大的勇气,我觉得她做不出来。”
易恒道:“听他们说,颖太妃自打进了留芳殿后就不吃不喝,每日只在床上躺着,昨天晚上,侍候她的宫人给她送了饭就退下了,隔天早
上去看时,颖太妃的身子已经凉了。”
佟裳道:“上吊那么大的动静,怎么会听不见。”
易恒道:“侍候颖太妃的宫人是个聋子。”
佟裳皱了皱眉,一时也无话说。
易恒脱了外袍躺过来,佟裳以为他要睡,替他拉了拉枕头,“这会离天亮还有些时候,王爷再睡一会,一会饭好了我叫您?”
她哲身要起,易恒拉住她道:“你要去哪?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
佟裳嗔怪道:“什么洞房花烛夜,孩子都多大了,真不害臊。”
“无论如何,总归是新婚,老夫人那里可还等着
抱孙子呢,良宵苦短,你就打算这样敷衍我?”
佟裳拗不过,被他强拉着躺下。
佟裳起来时有点晚了,匆匆收拾了到老夫人房里请安。
易老夫人才吃过早饭,正由人侍候着用燕窝。
佟裳红着脸上前道:“我起晚了,还请老夫人恕罪。”
易老夫人道:“昨儿累了一天,我也是刚起。”
“孙媳给您斟茶。”
佟裳奉茶过去,易老夫人接过茶,叫夏嬷嬷给了她一封红包,说了些吉祥话,仪式便算完了。
易老夫人请佟裳坐下说话,“他们炖的燕窝不错,你也偿偿。”
“多谢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