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迟疑道:“他一直等到现在,好像想跟您解释一下知南怀孕的事。”
“罢了,姐姐,他无论是跟我,还是跟知南,总要伤一个人的心,如果一定要伤害一个人,那就伤害我好了,反正他跟我这辈子无缘,如果能成全了知南,也是件好事。”
“那我去跟他说说。”
“恩。”
佟裳出去把太后娘娘的意思跟周太医转述了皇太后的意思,当然,隐去了那些成全之类的话。
周诚听了沉默了一会,无耐地站起身道:“我知道是这个结果,我不怨她,我只希望太后娘娘能明白……”
他还想再说什么,抬头看了一眼
内室昏黄的灯光,静默的内室一点声响都没有,可是他知道,她应该能听得到他说的话。
周诚既想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却又觉得这样的拉扯对她们二人都是一种伤害。
一时间,他心中充满了无力的感觉。
他慢慢站起身道:“娘娘没事就好,我回去了。”
“周太医慢走。”
周诚回身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复杂,只是却什么都没再说,低着头慢慢挪着步子出去,看上去十分的落漠。
佟裳回到内室。皇太后已经从床上起来了,正站在窗边朝外看着。
佟裳走过去福了福身道:“他走了。”
“恩。”皇太后转
过身子,想要对她笑笑,却发现脸上十分僵硬。
佟裳过去扶她躺下,“您留了不少血,这回得多调理些日子。”
皇太后躺到床上,任由她摆布着,只是默不作声。
“您再睡一会,我下去催催药。”佟裳见她这样,也不再打扰,默默替她带上门出去了,
事后,佟裳一直没再去问她的想法,只是两个人就那样错过了,再没见过面。
早上卯时刚过,皇上便摆驾过来看望皇太后。
皇上趴到床前,带着哭腔道:“母后,是儿臣不孝,儿臣不该对您说那些混账话,您原谅儿臣吧。”
皇太后摸摸他的头,“你现在是皇
上,不兴动不动就哭。”
“母后,您以后别再做这样的傻事了,儿臣不能没有您。“
“不会了,皇上乖……”
皇上端过一旁的药碗道:“臣妾喂您吃药。”
看着她们母子和好如初,佟裳也松了口气,转身来到外殿。
易恒正在那里跟顾练说话,见她出来,便摆摆手让他去了。
“太后娘娘身子好些了吗?”
佟裳点头,“皇上似乎吓坏了,一直在跟太后娘娘磕头认错,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至少皇上跟太后娘娘之间的隔阂是解了。”
易恒点点头,没有说话。
佟裳道:“刚才顾练来说了什么?是不是出了什
么事?”
易恒道:“杜元同知道太长公主生了个男孩,怕他以后回去夺王位,所以叫人送了封信来,叫太长公主写封亲笔信,意思就是自愿放弃王位的继承权。”
佟裳道:“太长公主已经是得了谥号的人了,她的孩子又怎么会算数,杜元同未必也太小心些。”
易恒笑笑,“他现在已经是古蜀国君,想法自然会多些,反正太长公主也不指望再回去了,让他安心也好,我派顾练去跑一趟好了。”
佟裳想了想道:“去之前跟我说一声,前阵子孩子满月酒我没顾上去,这让顾练帮着带些东西去,别让长公主心寒。”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