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摘回来的酸藤果还没处理,摘都摘回来了,早些处理了为好,回头坏掉了,岂不是白费力气。
那片酸藤果味道偏酸,直接吃的话刘二毛跟刘三河怕是不喜欢。
兄弟俩都不怎么爱吃酸,郁知秋打算把这些果子用来做果酱。
她不怎么爱喝茶,老喝白水又没味,做成果酱,喝水的时候舀上一勺,解解馋也不错。
熬药的小炉子就放在屋檐拐角处,郁知秋把小炉子提溜出来,从厨房寻出个钵,放一勺粗盐把果子倒进盐水里泡一刻钟。
盐水泡果子驱虫,郁知秋吃水果都爱这样泡一泡,更干净些。
算着时间捞起果子沥水,等水沥干,给炉子生火将洗净的果子倒进去,边翻边压破果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钵内的果子出水越来越多,她拿来白糖罐子,狠心加了几勺白糖慢慢搅拌均匀。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待钵内果酱熬得黏稠,郁知秋撤了火,把装果酱的钵端下炉子送到灶台上放凉。
刚停火,钵内热气蒸腾,果香浓郁醇厚,郁知秋赞了句好香,迫不及待起身去拿来家中的茶壶,加两勺果酱兑水搅拌。
她倒了四杯果汁,放在厨房的小桌子上,扬声喊几个孩子:“二毛,三河,百灵,歇会再写,过来喝杯水。”
刘三河早做完功课了,不过他想多看会书,便一直坐着陪兄长和妹妹。
他手上的书是何秀才借给他的,不是关于做学问的,只是些游记,书中记载着刘三河没听过没见过的风土人情,他看得有滋有味。
何秀才是个豁达的人,并不拘着刘家三个孩子发表自己的想法。
刘二毛读书没天份,识字算账学得不轻松,他便要求刘二毛专心学这两样,不给他压力。
刘三河想做生意挣钱,向往外面的世界,他年纪小不能四处游走,何秀才便借了游记给他。
刘百灵年纪小,又是个姑娘家,何秀才对她和善可亲,有问必答,很有耐心。
郁知秋熬果酱的动作,刘三河早发现了,便是他娘不喊他,他也快坐不住了。
笑嘻嘻放下书仔细收好,刘三河对兄长跟妹妹道:“大哥,百灵,去瞧瞧娘又做了什么好吃的,我闻着可香了。”
刘百灵只剩下一点没做完,她本想做完再去,又舍不得让郁知秋等,纠结一会还是决定先听她娘的。
娘说过应当劳逸结合,不做无用功,此时她的心思已不再练字上头,再写下去也静不了心。
一旁的刘二毛放下笔,肩膀一松,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松下来,可算能停一会了,他手指都写疼了,还是插秧轻松点。
厨房里,郁知秋美滋滋喝下第三杯水,酸酸甜甜的真好喝,比家里的土茶叶泡出来的水好喝多了。
若有机会,多收集几样果子,做成不同味道的果酱换着喝,想想都开心。
桌上放着三杯浅紫色的水,颜色清雅脱俗,称得家中的陶杯多了几分雅致。
刘三河第一个冲进厨房,张嘴喊一声娘,郁知秋还没答应,他已经手急眼快地端起一杯水喝下肚。
他喝得急,喝完还舔舔嘴角,眼睛亮得像星星:“娘,这是昨天的酸果子做的吗?吃着不怎么好吃,兑水还挺好喝的。”
刘百灵小口小口地喝着,边喝边笑,赞同道:“我也觉得兑水好喝,酸酸甜甜的像吃果子一样,不,比果子更甜呢。”
郁知秋跟两个小的喝得满意,唯有刘二毛喝得皱眉,他不太喜欢喝这种水,要他说,什么都没有白开水好喝。
歇了一会,兄妹三人继续做自己的事,两刻钟后,刘二毛终于完成了何秀才布置的功课。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快手快脚收好东西,也不在家休息,拿着柴刀和背架要去山里砍柴。
家里的柴不多了,郁知秋先前想着请孙家父子砍柴,结果家里插秧打菜籽愣是没抽出时间来。
孙家父子昨儿进山了,他家还做着山货生意,隔段时间要进山收山货,一去得去好几天。
天气热起来,山里的动物也多,孙猎户父子的老本行是打猎,收获多的时候,能卖不少钱。
孙猎户父子没空,剩下两亩田插秧还得等两天,刘二毛打算抽空去囤点柴。
刘三河匆匆忙忙拿出一个背篓:“大哥,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去。”
这个季节山里蛇多,郁知秋叫住刘家兄弟,让他们把蛋黄带上,有蛋黄跟着,她放心些。
刘家兄弟出门砍柴,郁知秋带着刘百灵转着小路去了杨家,路上顺道看了看自家之前插的秧苗。
杨家养着几只大鹅,郁知秋听王氏说杨家孵了些小鹅,她想去买几只养在家里。
郁知秋一家在杨家租过好几次牛,两家平日里打过些交道。
杨家一家老实人,祖辈都在临水村住着,杨老头老两口跟刘二毛爷爷奶奶来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