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结束后。
时泠追上了凌越山,“凌前辈,你拍下的那幅画有问题。”
凌越山和老关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哟,你这丫头,我们还没找上你,你反倒找上我们了。你倒是说说,我拍下的那幅画有什么问题?”
时泠觉得这人也帮华国赎回过文物,所以好心提醒,“那幅画的前三任主人都意外离世了。”
凌越山却是不以为意:“我知道这事。新闻也报导过。他们当中,一个有心脏病病史,病发而死的,另一个是中风而死的,还有一个是酒驾发生车祸死的。这要么就是自身有基础病,要么就是自己作的,跟这幅画有什么关系?”
时泠说:“但是他们的魂魄被画中的女鬼给吃了。”
这话一出,直接把两人给气笑了。
老关有些失望:“小姑娘,年纪轻轻怎么就神神叨叨的?我还以为你来提醒老凌说这幅画有问题,想说的是这幅画是赝品,没想到竟扯这些没用的。”
“什么赝品,我觉得这幅画就画得不输你博物馆里那些张诚子的真迹。你不要,我自己留着收藏!”
凌越山又看向时泠,不悦地反驳:“还有,我那幅画里面的才不是什么女鬼,是古典美人!没点艺术鉴赏水平,那个明朝花瓶被你拍下来也是糟蹋了!”
一旁的郁沉皱了皱眉:“凌董,那幅画确实有问题,时泠也是想帮你们。”
“司少。”看在郁沉的面子上,凌越山勉强耐下心问时泠:“你说这幅画有女鬼,有什么证据,怎么解决?”
时泠轻哼了声,对他小手一摊:“这样吧,你把那幅画给我,再给我一百万,我帮你把画中女鬼烧出来给你看,连它魂都给烧没。”
凌越山瞬间气炸:“你还想烧我画?还让我给你钱?小姑娘,不带这么记仇的,我只是跟你抢个花瓶而已,而且我最后也让给你了。”
他又看向郁沉,面色严肃地道:“司少,怎么说我也算是长辈,有些话还是说得的,就算是宠女朋友,也不是这么惯着的。你管管吧。”
说罢,就拽着老关气呼呼地离开。
时泠也不是上赶着的,好说歹说对方都不信,那她就只能尊重他人命运了。
“小师祖,别生气,好言难劝该死鬼。以后你去他家吃席的时候,在坟头使劲嘲笑他。”史桢襄说。
时泠:“……”撒背您啊你。
撒旦背上纹着您。
……
朱由检虽然拥有了人形实体,但他现在魂魄寄生的本体却是永乐大典。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已经不是崇祯皇帝亡魂了,而是永乐大典的物灵。
朱由检没有身份证和护照等证件,时泠要将他带回国,只能让他变回本体。永乐大典正本本体两万多卷,体积庞大,郁沉决定让司氏集团帮忙将朱由检托运回去。
朱由检临行前去了趟顿城博物馆,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看看那些熟悉的文物,就像老朋友一样。
但这次是告别。他求助时泠和郁沉将许多流落海外民间的文物带回了祖国,但是博物馆中的文物却无法靠他们几人之力带走。尽管华国有关部门也在一直努力,要求外国博物馆归还文物,但却依旧路漫漫其修远兮。
回到酒店后,朱由检就抱着他爸的陪葬花瓶吸龙气。
他觉得时泠真是个好人,作为一个玄门中人,竟然都不馋龙气。永乐大典里可说了,龙气对修炼大有裨益啊。
不过他感觉好像待在这两位身边这些天,他身上的龙气好像都变多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客厅的液晶大屏电视正在播放当地新闻。
“据悉,今天早上九点,顿城博物馆多件华国明朝瓷器无故破碎,警方封锁现场,正在极力排查……”
正在收拾行李的时泠和郁沉都停住了脚步,纷纷看向了电视屏幕。
抱着花瓶猛吸的朱由检也忽然顿住,愣愣地看向电视。
“下面我们来看看现场文物受损情况……”
镜头从女主持人转向了琳琅满目的博物馆现场。
狭窄逼仄的玻璃箱子内,曾经那些花纹繁丽、色彩鲜艳的精美瓷器,碎作一堆。
朱由检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这些东西,曾经于他而言不过是日常所用的器物,但随着几百年风雨飘摇沉浮,流落他乡,这些故国旧物,于他来说却是犹如故人一般的存在。是当世仅剩不多,与他同一个时代的东西。
时泠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胸腔满是气愤:“那什么顿城博物馆,文物盗窃犯发家的德科家族,自己不会保存文物就还给我们华国啊,现在全没了。”
郁沉复述了一遍新闻内容:“经调查鉴定,明朝瓷器全部破碎,是年久保存不当,排除人为因素。”
他说:“或许它们本身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朱由检苦笑:“是啊,我大明终其一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