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看着他走进浴室,听到哗哗水声传出来,她的心情,又莫名落入了谷底。
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他的妻子,在听到江芊雪那些话,看到那张照片以后,她真的没有办法不去在意。
哎,或许也是她想多了吧?
直到战京霆洗了澡出来,发现妻子仍坐在窗前沙发里,他用毛巾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朝她走去,“半夏,你怎么了?有心事啊?”
“沈薇薇是谁啊?她回来了吗?”林半夏转眸,语气平静地询问,她不想藏事过夜。
这突如其来的话题,令战京霆擦头发的动作微顿,怎么突然问起沈薇薇?
她又怎么知道沈薇薇?
也就是战京霆愣怔的这几秒,林半夏的心蓦然沉了下去,“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她抬步离开时,他却轻轻握住了她手腕,握停了她的步伐。
他说,“沈薇薇是我高中同学,高中毕业以后我们考上了不同的大学,之后就没有了联系。”
半夏转眸看向他,他的表情里沉淀着认真,一点也不像在说谎。
所以,她选择相信他。
毕竟江芊雪是肯定不安好心的。
于是,半夏点了点头,收回目光,“有点累了,先睡吧,说不定明天云霆哥就能醒来,早上一起上山去看看他的情况。”
“好。”
尽管他很想问一问,她是怎么知道沈薇薇这个人的?
但是话题已经转移,他便不想再哪壶不开提哪壶。
夫妻俩在被窝里躺下来,半夏对他说,“安安和墨墨想参加幼儿园举办的夏令营。”
“可以啊,需要我做什么呢?”他很想当一个好父亲。
孩子的童年是只属于孩子的,他希望这童年快乐、完整,且不留遗憾。
“暂时不需要,学校也没有出清单,还不知道要买什么,这种夏令营一般也是统一购买,家长转钱就可以,而且家长是不能陪同的。”
“但保镖还是得派,这俩孩子身份特殊,我在商界混,难免得罪人。”
林半夏倒不担心别人,只担心江芊雪,毕竟林依瑶被抓时,是跟她在碰面,也不知道两人是否有下一步计划。
但是她又想,在夏令营动手的可能性并不大。
他像往常一样,将手臂伸到她的脖子下,给她当枕头。
“你手不麻吗?”半夏微微抬头,不敢用力。
“没有你,我睡不着。”他满眼深情,“我喜欢这样抱着你。”然后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儿。
迎着他视线,她将脑袋放下来,盖好被子,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晚,林半夏做了一个梦。
一个高中校园里的梦,一个关于青春的梦。
梦境里,十七岁的京霆坐在香樟树下弹吉他,那优美的旋律引来了无数女学生的围观。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女孩,拿着红苹果来到他面前。
京霆抬眸递给她一个迷人的浅笑。
微风吹过,几片树叶在他们身边散落,轻轻飘落到地面,仿佛在述说着青春的故事。
梦境里,传来欢声笑语,阳光晃眼得厉害,校园里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他们仿佛置身一个独属于他们的世界,眼里只有彼此。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半夏从梦境里醒来了,她有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这个梦,意味着什么呢?
脑海里仍浮现出午后的校园画面,那种岁月的静好,仿佛是亘古不变的。
她又觉得胸口隐隐作痛了。
沈薇薇到底回来了吗?
如果没有,江芊雪为什么要这样说?
如果回来了,京霆又为什么要瞒着呢?
聆听着男人均匀的呼吸声,半夏又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他了,眼里进不得沙子。
想起那晚,京霆大半夜帮她去修复项链,被蚊虫叮咬得浑身是包,她心里便是满满的感动。
夫妻之间最不可缺的就是信任了。
京霆醒来时,他亲吻了半夏的额头,“一起上山吗?”
“安瑜说,云霆哥的手指动了,我想带爷爷一起上去,说不定今天就能见证奇迹了。”半夏声音轻柔。
战京霆就这么望着他,对她的医术特别钦佩,“我没有想到……我的哥哥有一天还能醒来,而且是被我老婆给治好的。”
“我帮你治好云霆哥,你也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半夏侧着身子,躺在他臂弯里,抬眸认真地询问。
他回答,“你就算治不好他,我也会帮你这个忙,你说。”
“你帮我找凤娘。”半夏几乎可以断定,“我虽然不清楚她的身份,但她一定是我熟悉的人,甚至是亲人,我想治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