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驾驶室里,一脸憨厚老实的司机,哪里见过这阵仗?
他慌慌张张解开安全带,并且降下了车窗,能感觉到对方是冲着自己而来。
“下来!”黑衣手下冲他一声怒吼,眸光仿佛能杀死人,震慑力十足。
司机吓得浑身一颤,“诶!”哆嗦着,不敢怠慢地打开了驾驶室车门。
围绕在车前的每一个人,目光都很犀利,犹如刀子闪着寒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司机下车的时候,吓得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各位好汉,发发发生什么事了?”
以战京霆为首的另外几名手下,一把掀开了车尾的帘子!
空无一人的车厢里,带给人无尽的失望!
皆感震惊,孩子呢?!
战京霆望着空荡荡的车厢,如同五雷轰顶!
下一秒,有人奋力扯掉了整块帘子,狠狠一扔!帘子飞开很远,应声落下。
他们先后翻越上车,此时的车厢已不再昏暗!
有人仍拿出手电筒,他们弯腰,一眼看到了车厢地面的痕迹!
有泥泞……蹲下查看,这泥泞与森林里的土质很相似,伸手挑了些放到鼻尖闻了闻,更加确定。
站在车后的战京霆,目光落在车子底盘处,那露出的半截表带上。
他的记忆里出现这样一个画面——
那天在家里,晚上。
墨墨拿着手表给他看,兴奋地说道,“爸比,这是我自己制作的手表,怎么样?里面可多可多功能了。”
然后,儿子给他做演示。
而这根熟悉的表带,正是那晚他伸手接过的那只。
战京霆弯下尊贵的身子,他耳边此刻仿佛失去了声音,伸手将车子底盘下挂着的手表,颤颤巍巍地取下来。
他转身朝车头走去,没有人能体会他此时的心情。
此时,有手下正拽着司机衣领质问——
“把孩子弄到哪里去了?说!”
司机还一脸无辜,也明显被他们吓到了,“我我我不知道啊,什么孩子?哪里有孩子?”
此时,战京霆已经过来了。
他左手紧捏着手表,右手直接一把掐住了司机的脖子——
“说,我儿子在哪里?”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仿佛来自炼狱。
战京霆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扭住,眼神中闪烁出愤怒的火焰!
司机一下极致缺氧,满脸通红!
他本能地双手握住他手腕,眼里满是祈求地摇头,“我……我不知道……”
被掐得连声音都变了调,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一旁的手下有些着急,掐死了线索就断了!
但他们也理解战少此时的失子之痛,所以一个个干着急地站在旁边,也没有劝。
最终,是战京霆用仅存的理智,在最后关头一点点松开了手。
司机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生平第一次觉得如此缺氧!刚才简直一脚踏入了阎罗殿。
司机为了活命,不等缓过神来,他战战兢兢地道——
“我这车子昨晚上被人给偷了,我都已经报警了,刚才又给我送回了庄稼地,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孩子,我并没有带走你们的孩子,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
战京霆的洞察力很强,听他这么一说,再结合他的表情,他便信了司机的话。
不等他下令,他手下问道——
“你的庄稼地在哪里?!快带我们过去!”说着,把他给塞上了车,他自己也绕过车身,一跃跳上了副驾驶!
战京霆则后退几步,攀越上了后边的车厢,几名手下随后跟上去。
其他手下,则上了自己的车。
卡车发动,拦路的车子也让道,然后一辆辆跟了上去……
战京霆手里紧握着儿子的手表,他蹲在车厢里,也寻找着蛛丝马迹。
“战少,已经可以确定,这辆车是从森林开过来的。”手下说,“车厢里泥泞土质与森林里的土壤极为相似。”
战京霆没有说话,他表情冷锐、悲伤。
手里还握着手表呢,儿子们一定是上了这辆车。
但是对方很狡猾,居然偷车,中途还换车?!
很快,卡车抵达目的地,所有人下了车。
司机也下了车,一个劲儿说着话,“各位老大,我就是一个农民啊,平时靠这辆车子拉拉货物,一直做的都是正经买卖,上有年迈父母,下有幼小孩童……我可不敢做违法的事啊!”想撇清嫌疑。
“车子被偷以后,你再次开车,它是停放在这个位置的吗?”有人环视了一圈,询问道。
“是的是的,就是这儿。”
大家开始从车轮印判断,然后沿途寻找监控,调查可疑的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