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祥停下脚步,那眉头拧得都要打结了,“踏实?哼!你让我怎么踏实?”
江夫人望向窗外夜色,她鼻尖一酸,“战少是不是真心想娶,别人看不出来,咱们还看不出来吗?也不知道芊雪在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委屈。”
毕竟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女儿,今天看着她穿上婚纱的样子,做母亲的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江天祥想起女儿的态度,他只觉心寒,愤怒道,“为了嫁给战京霆,不顾父母死活!真是白养了!”
见丈夫心里还有怒意与怨言,她便愣了愣——
“原来你如此焦灼,并不是因为担心女儿啊?你在担心你自己?”
被妻子看穿心思,他一点也不掩饰,“总有一天,只怕咱们江氏会毁在她的手里!”
“这么大公司垮了,你能怪女儿吗?”
“她招惹的人可是战京霆!以前我也希望她能攀龙附凤,但是现在,我只求她别给我惹是生非!”
“我更担心她的处境!在一段不被爱的婚姻里,其实每分每秒都是煎熬的!”江夫人眼眶泛红,无比心疼女儿,“她一定不幸福。”
身为女人,她更能体会一个女人的处境。
身为母亲,哪怕女儿再差劲,她也一定是深爱着女儿的。
但在江天祥这里,更多的是利益。
这一晚。
他们的这个不孝之女,睡在大别墅的某间客房里,穿着洁白的婚纱侧躺在床上,根本舍不得脱。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是打开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窗外的夜色。
黯然的视线看向窗外,尽管倦意袭来,江芊雪仍满怀期待地等待着那道车灯……等待着心爱的男人出现。
今天从废弃的厂房里带走的那群人,以虎口刀疤男为首,被战京霆的手下,私自给关押起来了。
经历着严刑拷打,一个个皮开肉绽,也仍死死咬牙,没有把幕后那只手给供出来!
其实,大家心里是佩服的。
“不说是吧?!每天挨打三次,不给吃饭!”
黑色西装的男人一脸戾气,“我就不信有人不怕死!而且,没有水喝!早说少受罪,你们可都想好了!”
那种渴到极致的感觉,其实才是最痛苦的。
夜晚,皎洁的月光轻洒在云锦山庄,如银色绸缎般柔和而明亮。
庄园内的露天泳池微波荡漾,倒映着月影。
周围的花草木树随风摇曳,散发出幽幽清香,整座庄园弥漫着祥和与宁静。
远处山峦静静地伫立,层层叠叠。
楼上某卧室里,主灯没有开,暖色调的小夜灯静静散发着光。
浴室水声停下,没一会儿,洗完澡的京霆从浴室里出来。
他穿着白色睡袍,水珠在胸前肌肤上闪着微光,白天,他是别人的新郎,晚上,他守着心爱的女人。
头发上还带着些许水珠,乌黑的刘海随意地搭在鼻翼,让他看上去更显英俊迷人,尽管近日来身心疲惫。
林半夏在窗前椅子里静坐,原本欣赏着窗外的夜色,思念着几天未见的儿子。
很想打个电话问问君牧,却又害怕打扰到他……不想给他压力。
“老婆。”男人低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回神转眸,身后浴室里透出的灯光投射在他身上,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半夏朝他伸手。
京霆将手递到她掌心,坐到她身边,“老婆,谢谢你的理解与支持,万分之一的希望赌输了,江芊雪怎么处理?我听你的。”
“你不是说她会是一颗很好的棋子吗?”
“我不需要。”男人抚了抚她的脸颊,“她会成为别人的棋子,但如果没有她,我也一定会揪出幕后指使者。”
“我只担心舆论,会波及到你。”她看向他的眸子里,满是歉意与心疼,“是我求你娶她的,我太想确定孩子到底有没有在她手里,哪怕我知道她没有这个本事。”
京霆珍惜地将她拥入怀里,“明明是我不够好,明明是我让你受委屈了,你还这么自责,你让我怎么办啊?”
半夏伸手环过他的腰,将脸颊轻轻贴入他怀里,“孩子回来以后,我想先送他们去加拿大。”
听了这话,其实战京霆内心是难过的,战家情况复杂,他也很想保护好孩子们。
“我会留下来陪你。”从他怀里抬眸,半夏唇角轻扬,“我们一起加油,我要治好云霆哥,要见凤娘,要照顾好爷爷,我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
“孩子经历了这一次,一定也是受了惊吓,我很抱歉,也很心疼。”握起她的手,放到唇前吻了吻,“尊重孩子们意愿好不好?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去加拿大。”
他说,“如果安安和墨墨能够留下来,我会将幼儿园大换血,全部用自己人,将安保做到十级,而且这所幼儿园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