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请安,本宫倒也不在意这些虚礼。难得太子殿下有兴致,本宫也替几位姐妹高兴。”
姜亦琼从接过一杯凉茶,幽幽地品茶。
濮阳君诺这次怕是真的生气了,以往做什么都会派人知会她一声,这还是第一次她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品了一口茶,她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男人就是如此,一旦不称他的心,那之前所有的宠爱,就会顷刻之间消散无踪。
温邵一直跪着,也不敢轻易开口,太子和太子妃这是闹了别扭,太子妃性子桀骜,但却是个好主子,这三年他虽然失去了实权,东宫上下却没人敢嘲讽、欺辱他。等太子一回来,太子妃就让周华还权于他,没有丝毫隐藏,足以看出太子妃不是贪权之人。
“管,下月闻侧妃就要入东宫了,你是东宫的管家,这全权事宜,本宫都交于你了,万万不可有一丝怠慢。”
“奴才谨记太子妃教诲。”
“鸳合苑服侍的人也不需要这么多,若是需要除了本宫贴身伺候的,其他你均可叫去帮忙。”
“奴才,叩谢太子妃体恤。”
“周华一向做的都是内宅总管,不常外出,以后东宫在外的生意和良田收成就不必他去帮衬你了,管这些日子把东宫打理得十分周到。”
温邵额头渗出点点汗,“巡田之事太过繁累,又要日晒雨淋,周总管是文人,是奴才怠慢了周总管。”
“嗯,周华,那你就去帮本宫打理清风酒楼,那毕竟是爹娘唯一留给本宫的念想了。”
周华站在一旁,“小的遵命。”
“管没事,就跪安吧。”
“奴才告退。”
温邵退出鸳合苑,擦擦额头的汗,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赶紧递上一块手帕,“义父,太子妃可有为难您?”
“闭嘴,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少年一脸陪笑,“儿子,还不是担心您被太子妃责罚。”
“这
位太子妃,唉……不说了,走。”
太子昨夜提起太子妃的时候,眼里的冷意现在想来,还不禁哆嗦。
这几年,太子对太子妃的迷恋,他都是看在眼里的。相比太子妃昨天是真的惹怒了殿下才会被太子冷待。
进宫四十年,从伺候先皇后,再到太子,他可是一路看下来的。
回头看一眼这富丽堂皇的鸳合苑,心里还是忍不住唏嘘一声,殿下不愧是陛下的孩子。
父子俩宠爱一个女人的时候,能震惊皇朝,等不宠了,那之后的生活,对女子来说,就是生不如死的苦熬。当年陛下对已逝的先皇后的恩宠,那可是轰动了整个澜沧国。
红颜薄命,君心难测啊!
一直到晌午,濮阳君诺才带着几个妾侍回到东宫。
温邵正派奴才运冰,濮阳君诺喊住他,“温邵,这是做什么?”
“回禀主子,这是要运去鸳合苑的冰。”
濮阳君诺眼眸划过一丝戾气,“你这总管对鸳合苑倒是尽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还有闲心管这些事。”
太子动怒,身边所有人都跪下。
高爱乐偷偷抬头,看到太子脸色阴鸷,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表情,在她记忆中,殿下一直都是温和的,每次看向太子妃的眼神都带着暖意。
这两人之间是真的离了心吗?
“奴才该死!”温邵跪在地上请罪。
“各府各宫用冰数都是定量,东宫怎么能坏了这规矩,把多余的冰都给本王撤了。”
温邵恭敬地回话:“奴才遵命,这就去办。”
濮阳君诺从温邵跟前走过,头也不回地朝他的肃贤苑走去。
晌午刚过,整个东宫都知道了,太子妃失宠了。
在皇家,一个人得宠,一个人失宠,从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姜亦琼撑着下巴,两边有丫鬟不停地扇风,可这起不了多大作用,她鼻尖,鬓角依旧不停地冒出汗珠。
“主子,奴婢去求求太子吧?”雪儿跪在地上。
姜亦琼语气懒懒地道:“起来,那么喜欢跪,留着跪即将进东宫的人去。”
雪儿咬住嘴唇,从地上起来,目光纠结地看着她。
姜亦琼死气沉沉地趴在凉榻上,还有再熬一个月,这热天才能过去。
濮阳君诺不许她给殿里加冰块,还真是翻脸不认人!
睁开眼睛,微微眯起盯着远处的冰块。
他是故意要给她难堪,这般的手段,她早就在各种剧里看腻了。没有了他的打扰,她也能安心做自己的事了。
“准备马车,本宫要去清风酒楼走一趟。”
“奴婢这就去。”
从东宫出来,马车里热得像个火炉,姜亦琼慵懒地靠着凉垫。
到了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