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南蛮的密探来信——”
暗卫将鸽子放走,字条递给沈昭慕。
飞快看完字条上的内容,沈昭慕俊容微冷,低声对暗卫吩咐道,“成烈秘密进京了,你派人去查查他的下落。”
暗卫一愣,幕僚更是拧着眉头,“主公,这成烈莫非是……”
“不,此人狡诈多端,不好对付,只怕是敌非友。”
沈昭慕手负在身后,字条在手心被他轻轻碾碎成粉末。
成烈为什么会来大雍?难不成……
“等等,你盯着长宁公主。”沈昭慕忽然眉梢一抬,似是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角,对暗卫吩咐着。
待暗卫下去,幕僚不禁问他,“主公是怀疑,这南蛮王同长宁公主在一块?”
沈昭慕摇头又点头,“我也不确定,但长宁近来在宫中查得实在是紧,我担心,很快就瞒不住了。”
幕僚却抖了抖袍子,双手合十请命,“主公,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觉不当讲,便别讲了。”沈昭慕面上毫无波澜,淡淡扬了扬手,将粉末扬去,又拿出帕子拭了拭手,淡淡道。
幕僚:“……”
“属下斗胆,主公如今既和池承结为姻亲,他
爱女如命,只要他女儿的命在咱们手里,不怕他不听从。主公只需……”
“住口。”沈昭慕冷冰冰地转过身来,目光淬了冷刀子似的剜向幕僚,“你既唤我一声主公,她名义上便还是你的主母。日后,再叫我听见一句你要拿她做筹码的话,小心你的脑袋。”
他语气凉寒地说完,便甩了下袖子离去。
留下幕僚面色复杂地摇头叹息。
这既舍不得狗皇帝的女儿,又舍不得丞相之女,主公的心思也太难猜了……
不过他怎么瞧着,主公对丞相之女更为在意些?
幕僚思前想后,还是打算一会找个暗卫问问,以免下次又惹怒了沈昭慕。
再说池芫,她带着丫鬟去街上布庄选布料,好巧不巧就遇到了出宫替冷宫中的皇后挑选衣裳的长宁。
彼时池芫在外间挑选,长宁试了一套衣裳后出来,两人便在店内打了个照面。
皆是一愣。
还是池芫先回过神,温婉得体地朝长宁福身一礼,“见过公主。”
长宁也恢复了平静淡定,她面容带着几分笑,眉眼却不禁打量着池芫——
秀眉琼鼻,杏眼樱唇,温婉柔弱,看起来便令人心生怜惜却不
会觉着是作态的娇滴滴的秀丽美人。
只一眼,长宁便不由得心生羡慕,这样柔弱又温婉的女子,莫说沈大哥了,就是她,都忍不住心生好感,难怪……
对比之下,她愈发显得没有女儿家柔弱温婉。
长宁是个磊落聪慧的女子,她虽羡慕却不会嫉恨。
笑着扶了扶池芫,看了眼她苍白的脸色,关怀道,“夫人近来可好?”
池芫的人设便是小白花,见着之前还让她心中芥蒂的长宁公主,自然有些不自在,嘴角扯了扯,略显僵硬地笑着点头,“一切都好,谢公主挂怀。”
长宁从她的僵硬中,似是想起上次的事,正好她还有一肚子的话想问想求证,便道,“夫人一会若是得空,本宫请你喝茶吧。”
池芫面上微微诧异,心里却门儿清,于是短暂犹豫后,方柔柔地点头应下,“公主开口,臣妇自是却之不恭。”
见她没有因上回的事记恨,长宁微微松口气,想来这丞相家小女儿性子柔弱单纯,是个好相与的。
就是不知她清不清楚她枕边人的真面目了……
长宁心下戚戚然,转念又轻嘲地想,单看池芫这天真不争的模样,怎么可
能知道沈昭慕的真实面目?换句话说,若非成烈提供了线索证据,就是她,一开始怎么也想不到朝夕相处多年的青梅竹马原来不过是一条毒蛇。
池芫眼角余光打量到女主一张俏脸变化万千,不禁心里替黑心莲点蜡,不说黑心莲对女主的好感度掉没掉,就冲女主这性子和此时这个表现,黑心莲在女主这已经妥妥的从白月光化身米粒儿了。
还是一粒叫女主觉得能噎死人害死人的米粒儿。
啧,真好。
池芫心里雀跃地鼓了鼓掌。
就喜欢这样的名场面:)
池幸灾乐祸芫。
将选好的衣裳交给宫女,长宁心里惦记着事也就没空再看衣裳了,结算了银两后,便拉着池芫的手,带着她一道上了马车。
忽然的亲近叫池芫颇为不适应,想抽出手吧,对方身份比她高,不管是哪方面。不抽吧,她真的觉得别扭。
就这么尴尬地坐了一路,到了茶楼,长宁先下了车,随后伸手要拉池芫,池芫忙冲她含蓄地笑笑,“怎敢劳烦公主,银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