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池芫捂住自己一边膝盖坐在地上,周围的望月峰弟子们多是嘲笑和看热闹,小姑娘倔强地挺直着背,不屈不挠地同长老杠上。
她先是闻见一股熟悉的药香味,随后便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
鼻子一酸,回头,看见白衣飘飘赛过谪仙的沈昭慕,一瞬有些心酸。
自己太弱了,弱到整个登仙门,只有沈昭慕不会嫌弃她,当众被长老教训,周围那么多人没有一个出来替她说一句公道话。
但看到沈昭慕出现的那一瞬,她心中那些不忿那些火都一下消失了。
只是依赖眷恋地唤了一声师父。
沈昭慕看着手按着膝盖,半屈着的小姑娘,不禁眸子垂了垂,眼底漾开一丝温和。
“怎么出来才一个时辰,就弄得这般狼狈?”
虽然这么说,但语气里并无半点责备,有的只是温和,和肉耳听得出来的关怀。
他伸出手,池芫自然地不假思索地将手搭上去,借着他手的力道站起来,一条腿微微搭着。
见状,沈昭慕眸子里的温和淡了下去。
再次看向对面脸色有些忽青忽白的静宜长老。
“静宜师妹,”他声音还是那个平易近人的声音,但语气已经带了几分问话的成分,“虽你是我徒儿的长辈,可她未曾犯事,你望月峰并无权力将她拦下
私自处罚。”
他公事公办的口吻,但谁都听出来了,这是要个说法,替池芫找公道呢!
众弟子不禁奇怪地看着池芫。
这走后门的废柴,入了沈师叔门下当了首徒不说,还能得沈师叔庇护,真是走了千年的狗屎运道啊。
接收到四面八方打探的羡慕嫉妒的目光,池芫骄傲地挺了挺胸。
哼,有钱,还美,后台硬,她骄傲。
众人:“……”明白师父为什么忍不住出手的心理了。
这狐假虎威炫耀的嘴脸好欠揍。
静宜长老当着自己这么多弟子的面,自然是不想落了下风。
她看着眼前年轻仙逸的沈昭慕,眼眸闪了闪。
表情生硬,但语气却没有对池芫时的刻薄,“沈师兄,你这徒儿冥顽不逊,又不尊师长,我只是小小教训一下,并没有处罚什么。再说,你本没有收徒的前例,若非当日这丫头死皮赖脸,师兄何至于要收这么一个天资愚笨的当徒弟丢了颜面?”
这番话,丝毫不避讳周围还有那么多弟子在听着。
沈昭慕便是拢了下眉心。
看静宜长老的目光,冷淡了下来。
鲜少见他这般对旁人,静宜长老看着这张脸,心里没由来地发怵。
难道她说错了么?
沈师兄从不收徒,但因为看起来好说话,那日被池芫死缠烂打地硬逼着收
了这么个废柴徒弟,颜面尽失。
要换做是她,恨不得将这个徒弟赶得远远的,千万别出现在眼皮子底下膈应人。
“静宜,你觉着,我和你天资上有何差别?”
沈昭慕眸子清冷,直直地望向对面的静宜长老。
静宜长老抿了抿唇角,一派心服口服地回着,“沈师兄是天纵奇才,修士中少有的天资卓越者,自是静宜望尘莫及的……”
如今长生不老,飞升指日可待,这样的人,问她差别?
那就是,有壁,还很厚,放一起比较就是她越级碰瓷。
“那我可曾觉着你不配当我师妹?”
沈昭慕闻言并没有骄傲更不见喜色,只是话锋一转,反将了一军。
静宜长老一瞬,脸色煞白煞白的。
不关乎别的,这话很伤人,尤其是修为越高的越是伤自尊。
尤其是静宜长老也算是登仙门中翘楚了,但和沈昭慕比就天差地别,现在,一向温润不理俗务的沈师兄居然为了一个刚收的徒弟,这般出言伤人……
静宜面上十分难堪。
是啊,对于沈师兄而言,她便是她说的,天资愚笨之人。
她在这里嫌弃他徒弟天资不行,当众要罚她,却忘了,打狗还要看主人,教训修为不够的徒弟也要看看,对方的师父是什么人物。
一下子,体验到了搬起石头砸自
己的脚的难堪感来。
“我……师兄教训的是,是我逾越了。”
静宜很是敬畏两位师祖的关门弟子,听出沈昭慕半委婉半直白的意思,拱手,微微弯了下腰。
向沈昭慕赔不是。
“还有,这世上无人可左右我收不收徒,既已是我首徒,自不是寻常弟子,对我的首徒,日后若是门中弟子敢轻视羞辱,我决不轻饶——”
意思是,他徒弟怎么样,也是他来,旁人要是动了,他就没完了。
闻言,一个个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