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扑哧”一声笑了,然后红裙裙裾飞扬,一下来到他面前,伸手捏着他的脸颊,往两侧拽了拽。
“你是吃可爱长大的吗,怎么傻得这么可爱?”
被拽着脸颊,说话都不利索的沈昭慕,认真道,“不、撒。”
“嗯,不傻,你呆。”
也就她不嫌弃这小傻子,还肯嫁给他了。
将珍珠收走,池芫戏谑道,“没收了,不许藏私房钱。”
沈昭慕嘴角下拉,“没藏啊……”
他都明目张胆地拿出来当装饰品用的,怎么会藏私房钱。
不过,私房钱是什么?
池芫看他又想歪头卖萌,立即捧着他的脸掰正,然后“吧唧”一口亲在他唇上。
盖个章,傻也是她家的傻魔君。
“你们这亲还成吗?”
一旁的小鹤不禁幽幽地发问。
两张脸同时转向他,异口同声,“成啊!”
小鹤:……
他怎么觉着他们可以省了繁文缛节,直接入洞房就行了。
主人这行事作风已经俨然就是魔了吧,这么奔放热情?
池芫看了眼小鹤递过来的头纱,摇摇头,“不拘小节。”
小鹤无奈,深吸一口气,“好。”
然后将红绸递给两个主子,沈昭慕却直接牵
着池芫的手,“多此一举。”
小鹤:“……”摔!这流程是进行不下去了。
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那,还拜堂吗?”
拜堂?
沈昭慕想了下,“我与天地同生,我拜它们?”
池芫忍笑,“好像是这个理啊。”
与天地平辈的老魔君,好像是不用拜天地了。
小鹤按着心口,按捺着自己的耐心,“那夫妻对拜还需要吗?”
有哪个司仪像他这么卑微,每一步都要问新郎官和新娘子,要不要参与的?
这个问题,沈昭慕和池芫都没有回答他。
沈昭慕深深地看着池芫,这个从他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仙子,如今,却与他一般,甘心在魔界为家了。
他想着,心底一片柔软,或许他直到消亡都不会懂得怎么去爱她,但他知道,竭尽所能,都想保护她,只要她开心,这世上一切都不重要。
“芫芫,随我来。”
他说着,便带着池芫,出了喜庆的大殿,小鹤一头雾水,却发现眨眼间,两个主子都不见了。
沈昭慕抱着池芫,带她来到了魔窟。
池芫一下没适应眼前的黑,但下一瞬,沈昭慕手一挥,漫天星辰立现,美得惊心动魄
。
沈昭慕带着她,缓缓松开她手,正对她而站,池芫秒懂他的用意,也侧过身来。
他们相对而站,一起弯下腰,对拜。
夫妻对拜,拜过便是夫妻。
不过,这是凡人的礼数,沈昭慕却是手一摊,变出一把匕首来,在手心划了一道,而后看着池芫,抿紧了唇,池芫见他这踌躇的样子,顿时好笑。
伸出手,“无妨,来吧。”
六界之中,修炼者若是结血契,便是直到天荒地老,都不得换伴侣的,这还是同生共死的象征。
沈昭慕忍着心疼,轻轻在池芫手掌划了一道,然后他们手掌相贴,血融在一处,黑气与紫气交织在一起。
自他们掌心合二为一,然后直冲云霄。
天庭震荡,人间地动山摇。
天上,一道道雷电示警,像是要撕裂云层似的,狂风乍起,吹得魔窟外的石头飞起。
紫黑相交的这股气像是昭告六界一般,无视了雷电的示警,霸道地出现后,再潇洒地消失。
很快,乌云散去,外头恢复晴朗的好天气。
而沈昭慕则对面前额头芫花印记颜色变深不少的池芫,微微勾唇笑道,“这下,六界都知道,你是我的魔后,唯一的妻
子了。”
池芫也回以一个笑,只是多少带着些幸灾乐祸,“我估摸着天上那群老家伙要坐不住了。”
“遇神屠神,遇仙杀仙——谁来,便叫他有去无回。”
沈昭慕狂狷地说着,而后揽着池芫,一瞬又回到了魔殿内。
小鹤看着这俩出去完成个仪式还搞得天地皆知,鸡犬不宁的主子,便头大,也不敢叹气,怕当面叹气,被揪小辫子说他晦气。
只好努力挤出一个喜庆的笑来,“交杯酒喝吗?”
他一手举着一只酒杯,笑得像个倒酒的小童。
池芫忍俊不禁,咳了声,接过一杯,沈昭慕也接过一杯,不过没有交杯,直接和池芫碰了一下杯子,仰头就一饮而尽。
池芫:“??”兄弟,你这是走一个不是交杯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