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漫柔闻言长叹了一口气,像是一瞬间没有了什么力气一样的坐回到了椅子上,冲着贺兰枢摆摆手,“我知道了。”
贺兰枢这才关上了门。
————
温玖今天倒是格外的听话,从医院出来之后就在家里乖乖的哪里都没有去。
医生吩咐了每两个小时吃一吃药,药的种类不多,但是几个加起来也零零散散的要吃十几片。
温玖这一下午灌了一肚子的水,他苦着脸跑了好几次厕所,眼看着墙上的时间慢慢的走到了四点,他这才想来了一件已经快要被他给遗忘了的事情。
他和孙坚是约了下午五点在西城见面。
温玖皱眉看了一下镜子里面的自己,一天过去之后,脸上不仅是没有消肿,反而是紫的更厉害了。
青一块紫一块的在脸上十分明显,嘴角倒是已经结了痂,只是吃饭的时候张不开嘴巴,随时都能感受到有一种又裂开的疼痛,而且还出了几次血。
温玖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洗了洗,拿起了一边的口罩,裹到了只剩下一双眼睛,这才换上了鞋。
“福伯,我要出一下门。”温玖对着在客厅给二胖梳毛的福伯喊了一句,福伯顿时放下了手里的梳子,坐二胖又大黄的走到了门口。
他满脸的不赞同,双手交握在小腹前,看温玖就像是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温少,你今天早上才刚出院,有什么事叫我去就行了。”
温玖闻言吐吐舌头,心想着这事儿怕是只能他自己解决。
贺兰枢晚上肯定会早回来,温玖想着要速战速决,怎么都得尽可能把这事儿解决了。
他潜意识里觉得,吃醋的男人……不那么好惹。
————
温玖还在车上的时候就收到了孙坚发来的短信,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到的自己的号码,温玖看了一眼,他已经订好了包间。
他下了车之后直接就进了孙坚所在的地方,孙坚正在里面坐着。
西城有些单间是没有墙壁向外开放的,中间只用了一些盆景隔开,从那里可以直接看到一楼到门口,因此坐的人还算是挺多的。
温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扶手边上冲着他招手的孙坚,无奈的出了口气,一点都没有要把围巾和口罩摘下来的意思,走到了他对面的位置上,道,“孙先生。”
孙坚也像是有些无奈了,他站起身伸出了手,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随后笑着看了一眼温玖,“你一定要这么生疏吗?”
温玖抿唇一笑,没有接话。
孙坚按下了桌子上的按钮叫了服务员,他点了杯咖啡,温玖笑了笑要了一杯温水。
他们两个只见又陷入了没有话接的尴尬里,温玖缩在座椅上,漫不经心的小口抿着水。
他唇边还是会觉得疼,喝水的时候都害怕会碰到,喝的也实在是小心翼翼的。
孙坚在他面前坐的直了一点,他清了清嗓子,温玖转过去,就听孙坚道,“我昨晚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昨晚?”温玖挑眉,故意道,“什么事?”
孙坚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我昨晚说,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温玖这才放下了被子,把左手从口袋里面拿出来平放在了桌子上面。
西城的桌面是黑、白色的大理石面,而且很干净,反光之下就连一个指纹都看不到。温玖的手很白,又细又长,虽然比起同龄人来说还是小了一点,但是单看却是很好看的。
而且他的指甲饱满,颜色也很粉,看起来居然很可爱。
孙坚看的出了一下神,就见温玖又把手缩了回去,怕冷一样的摸了摸温水的杯壁,语气淡淡的,“那我昨晚应该也说过,我已经结婚了。”
“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孙坚闻言笑了一下,眼里的傲慢让温玖看的就是一皱眉。
“据我所知,你和贺兰先生的关系似乎并不好。”孙坚语气淡淡的说出了他以为的事实。
温玖静静的听着,倒也没有开口反驳他。
“每年过年都是你和你姐姐两个人一起回去,贺兰枢和贺兰绍都没有和你们一起回去过,而且……就连你们当初嫁过去,似乎也是因为商业联姻。”孙坚一笑,抿了一口咖啡,像是很有把握一样的说着。
温玖听着倒也觉得挺有趣的。
他和贺兰枢的关系怎么样,也就只有他和贺兰枢自己知道。
外界的传闻如何,他其实也是有些耳闻的。
上一世在他的葬礼上面,他不是没有听到过葬礼之上那些人暗地里面嘀咕的话,甚至他现在都还能想起来,那天贺兰枢沉静的侧脸。
他那个时候不能离开贺兰枢身边,他看着贺兰枢连鞋也不换的从外面就这么进到了屋子里面,之后像是突然脱力了一样,整个人都卧倒了沙发上面,手背盖着眼睛。
那天他一个人静静的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