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顾小神医在现场。
但是,顾小神医如果不近身,不用药,能杀了赵羽还不被他的扈从发现吗?
不太可能!
难道真的是他疑神疑鬼了?
夜渐渐深了,街上的人在逐渐减少,灯光一盏一盏熄灭。
谢家人都疲惫的进入睡眠,谢湛却叫上谢五郎和顾玖,去他屋里说话。
“说吧,你们今天干了什么?”
顾玖和谢五郎一起大惊,异口同声问:“你怎么知道?”
隔壁赵家虽然死了人,但这会儿是夜里,就算办理丧事也得等明日,一切丧葬用品,也得等天亮了才能去购买,何况大节日的,商铺多数都关着门上街玩了。
此刻的赵家安安静静的,谢湛不可能因为赵家的动静猜测到赵羽死了。
“前些天你们两个就神神秘秘的,密谋着什么,今晚衙门有人来查探我的行踪,两件事结合起来,很难猜吗?”
顾玖和谢五郎对视一眼,这两件事有联系吗?怎么就能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从而猜出他们做了什么坏事?
谢五郎道:“算了,四哥的脑子跟咱们长的不一样,老实招吧。”
现在不招,赵羽的死传开,迟早也得招。
顾玖不满道:“是跟你长的不一样,跟我还是一样的!”
谢湛好笑的摸摸她的头,拉着她坐到自己的床上,扯过棉被,搭在她身上。
顾玖满眼崇拜的望着周县令,哇哦,这解释的,她一个始作俑者都相信了。
一名扈从凑近赵大老爷,悄声道:“大老爷,那个小倌,就是公子弄死的那个,就是这条巷子里宜欢楼的人。”
赵大老爷愣了一下,他是一时没想到那小倌身上,当时小倌死后,宜欢楼的老鸨,还去他府里要赔偿。说什么她儿死的太惨了,
偏偏今日在这个地方,发生了这么多巧合……
赵大老爷打了个冷颤,往巷子深处看了看,只见灯火寥落,冷冷冥冥,灯光照不见的区域里,似乎藏着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窥探着这里。
赵大老爷急忙收回目光。
难道真是那小倌儿死不瞑目,来找羽儿索命了?
周县令道:“令侄出了这样的意外,本官深感遗憾,但令侄也不能一直在这里躺着,是本官拉回去暂时存放在衙门,还是赵大老爷这就把人拉回去?”
拉去县衙,就表明家属不认可巧合,继续查下去的意思。
赵大老爷拉回家,就是认可意外,不再追究,自行安葬的意思。
赵大老爷垂头看看赵羽的尸体,再看看旁边正面朝上,眼里插着冰锥的六顺。他也实在想不出如果不是意外,这结果是怎么造成的。
何况经扈从一提醒,他也觉得今晚的事处处诡异,不像人为。
咬咬牙,“拉回去吧!”
怪都怪羽儿自个儿平时作孽太多,遭了报应。
周县令点点头,吩咐衙役们:“来人,帮忙把人抬回车里。”
衙役们应一声,帮着把赵羽和六顺都搬上马车。
赵大老爷跟着马车,蔫头耷脑往回走。
处理完这边的事,周县令带着人也打算撤了。
一回头,看到站在街外的人群里,往这边看热闹的谢五郎。
周县令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赵谢两家,可是有龃龉。
回头看一眼拉着程谚的手,打算上楼用饭的顾玖,再回头看一眼谢五郎,谢家两个人都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
心里想着,周县令已经拱起手,笑问:“谢校尉过来逛逛?”
谢五郎还没回答,先前调解他和汉子打架那衙役也看到了他,惊讶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谢五郎笑呵呵道:“听说这边发生了事故,过来看看热闹。”
又看向周县令,“家母和三嫂,还有妹妹,应刺史夫人的邀请,过来这边看灯,我过来看个热闹,顺便接她们回家。”
周县令脸上带着笑,试探着问:“谢四公子怎么没来?”
“我四哥忙着呢!”谢五郎笑着,“州学今日在集贤街设了灯谜的摊子,我四哥正忙着砸别人场子呢。”
周县令夸了谢湛两句:“谢四公子文采出众,普通的谜语怕是难不住谢四公子。”
作为县令,他当然知道每年上元节的风俗。
谢五郎骄傲的道:“那是!”
周县令笑着带人离开,走出一段距离后,招手让那衙役上来,问道:“你认识谢校尉?”
那衙役回禀道:“回大人的话,属下不认识谢校尉,属下原本在集贤街西边执勤,谢校尉跟人打架,被属下拉开了。后来看到这边烟花传讯,就赶紧过来,哪知谢校尉也跟过来看热闹。”
周县令追问一句:“和什么人打架,为了什么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