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知情,只是听从长官命令,如今统领和上官们纷纷被杀,也没有抵抗的必要了,一个个乖乖的放下了武器。
阶上的成峰都傻眼了,他刚放完杀光这里所有人灭口的狠话,一转眼,形势就急转而下。
百官们也傻眼了,说好了要造反的,就这?
宣平帝则双眼眯了起来,羽林左卫手里的弓弩,不属于任何军中的武器,看刚才箭簇射出时发出的声音,射程应该很远。这么强大的弓弩,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的双眼看向羽林卫大将军陈玄。
陈玄噗通一下就跪下了,满头是汗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能说什么?他一个羽林卫大将军,右卫造反,左卫动用了他没见过的,不属于羽林卫的强大弓弩,他居然什么也不知道!
成峰抖着手,他怎么也没料到他会败得这么快,也就一转眼功夫。
他的手还放在宣平帝的脖子上,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手臂一直颤抖。
“成峰,”裴相道:“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你想连累九族吗?还不快快放下刀来!”
成峰颤抖着道:“皇上,我不敢要求你放我全家,只要你放我家次子一条生路,只要你答应了,我保证不伤害你。不然咱们就玉石俱焚,我全族活不了,也要拉你垫背。”
他惊惶的看看宣平帝,再看看对准这边的弓弩,突然眼睛无意中看到人群里的石锦书,一腔悲愤涌上心头,怒骂道:“你这个贱人,蠢货,你特么没脑子吗?竟然来告我御状,我成家满门抄斩,你以为你生的孩子还能活?他是我成峰的儿子,也是跟着死的份!”
石锦书脸色苍白,却淡漠的道:“那是你成峰的种,你以为我会给你成峰养孩子吗?我恨不得你成家死光死绝!”
嘴上说着,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从她决定敲登闻鼓的时候,就知道她的儿子活不成了。但又怎样呢,那是成峰的儿子,就算皇上饶了那孩子,她抚养着杀父仇人的儿子,怎能心安?
成峰提刀指着她,怒骂道:“人说最毒妇人心,果然……”
匕首离开宣平帝脖子那一刻,陆阿牛食指轻轻扣动悬刀,箭枝的“嗡”声再次响起来。
等成峰意识到什么,反应时已经晚了,一支钢簇狠狠扎进肩头,力道之大,带着他的身体狠狠倒向后面。
谢湛抢上前,隔开成峰和宣平帝。
顾玖立刻过去,抬手就封了成峰肩上几处大穴,笑眯眯的道:“先给你止个血,免得流血流死了。”
成峰捂着肩头,一脸惨白,兀自恶狠狠瞪着顾玖。
宣平帝惊魂稍定,抬眼看去,陆阿牛正好收了手里的弓弩。
他平静的看一眼陆阿牛,看看陆铎,再从一个个端着弓弩的羽林右卫们的脸上掠过,低沉的道:“进殿。”
百官们簇拥着宣平帝,呼啦啦重新回到太极殿里,按尊卑站好。
徐忌扯着成峰,把他扯到殿前,依旧让他跪在正中。
宣平帝缓缓在宝座上坐好,扫视着却完全没有一丝轻松。
他觉得一切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握,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他无知无觉的时候,已经悄悄掌控了朝堂。
御史中丞刘大人出列,慷慨激昂的道:“臣,御史中丞刘卞,有本要奏。”
说着,从袖中取出奏章,双手呈上。
御史大夫白大人乖乖的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更别说在申斥下属自作主张了,他现在自身难保,满脑子都是完了两个字。
黄公公下去把奏章呈上。
刘卞道:“臣参奏承安伯成峰十条大罪,其一,构陷大臣,在其任监察司都指挥使的十六年间,致使原兵部尚书石恒、原羽林右卫统领陈志、原御史大夫樊解等十五位官员,屈死在监察司大狱中。家眷无辜被流徙三千里,或充入教坊司。”
“其二,纵容其弟,其子侄,在京城欺男霸女、奸淫掳掠。使京城百姓蒙冤受害,家破人亡者无数。
“其三,结交朋党,拉拢朝臣,并纵容朋党欺压同僚,导致同僚之子惨死,其妻疯癫。”
“其四,私开盐场,私自养兵,插手驿路和进奏院。其五,纵容其弟私调禁军,擅杀社稷功臣,并勾结地方官吏,上下欺瞒。其六,瞒天过海,意图混淆皇室血脉。其七,勾结中官,谋害先太子,逼光烈皇后自尽。”
“其八,勾结反王,私卖军械。”
“加上方才纵容其弟谋反,挟持天子,一共十条大罪。桩桩件件,罪证确凿,罪当凌迟。”
刘卞讲得慷慨激昂,口沫横飞。
宣平帝完了淡淡看他一眼,讽刺的笑着,“刘卿还懂预测?上朝之前,就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一早就写好了奏折。朕竟不知道,刘卿还有这样的才能。”
刘卞装傻充愣,讪笑着不发一言。
宣平帝扫视者下边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