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严厉的提醒他:“你自个儿知道就行了,到外面可别瞎咧咧。你被人弹劾不要紧,可别连累太子殿下背个任人唯亲的名声。”
说着环顾四周,“你们也是,到外面嘴巴抿紧一点,今时不同往日,在外讲话都小心着点。”
谢五郎笑道:“瞧娘您说的,您儿子我是那不着调的人吗?您儿子在家里那是真性情,在外面可精了。”
其余人也赶紧点头,表示知道了。
孙氏看看谢三郎,哎呀好怕怕,小叔子变太子后,怎么感觉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想回去做她的农妇行不行?
公孙湛笑道:“也不用这么紧张,没道理我成了太子,家里人反倒束手束脚。只要不犯什么大错,我还是能担得起来的。”
谢五郎立刻哈哈的笑,“我就说嘛,我四哥都是太子了,我还不能在京里横着走,那多憋屈啊!”
被谢大郎再次拍一巴掌,“你是螃蟹啊,还想横着走,你可别太张扬了,连累了太子殿下,就跟我回宣州种地去!”
公孙湛反倒一点也不担心,老五看似大大咧咧,但心思清明的很,他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公孙湛吃完饭,要离开的时候,高氏让顾玖去送。
两人牵着手,慢慢往外走。
顾玖道:“突然间好不习惯啊!”
公孙湛低头冲她笑,“还跟以前一样,我就是不在家里住了而已。”
顾玖嘟着嘴,有些郁闷道:“不一样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叫公孙湛吧,感觉那都不是你。还叫谢湛吧,更不合适。叫你太子殿下,又太生疏。唉,好难哦!”
公孙湛一下子就乐了,“我不介意,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我上面还有三位去世的皇子,你叫我四哥也行,四郎也行。”
顾玖深深的叹气,“大兄弟,这都太俗,我想称呼独特一点的。”
公孙湛“扑哧”一声笑,捏捏她的耳朵,“大兄弟可不行,要不私下你还叫谢湛,我做了快二十年的谢湛,改个姓我自己也不适应。再不行,我觉得叫湛哥哥也挺好。”
“肉麻兮兮的,这个称呼应该配上这样的表情和声音……”
顾玖拿捏着嗓子和动作,跺跺脚,撅撅嘴,用矫揉造作的语气道:“湛哥哥,人家不来了啦,你坏坏啦!”
公孙湛在手臂上搓两下,有些受不了,“算了吧,你还是叫我谢湛吧。”
陆阿牛跟在后面也是抖三抖,从头皮到脚底板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两人在大门和二门中间的院子正中停下来,公孙湛道:“忙完这段时间,我派人去一趟梧州,找回你祖父和一家人的尸骨,运回祖籍好好安葬。到时候你要不要回去一趟,看着家人下葬?”
顾玖没犹豫,“回,那毕竟是我的家人。”
就算沈家人没给原主多少亲情,那毕竟也是家人,家里就剩她和沈舒了,后事她们不在场说不过去。
“好,我在这次进士科里挑个能干的人,出任梧州广陵县令,把这件事处理好。”
先前的广陵县令肯定要问罪的,瞒下沈相一家被杀的消息,和成峰沆瀣一气,得押解进京问罪。
顾玖觉得心里十分熨帖,握住公孙湛的手臂,脑袋靠过去蹭了蹭,“好,你真是太周到了,谢谢你。”
公孙湛笑着摸摸她的脑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你之前对我的帮助更大,我也没说过谢谢,你我之间,实在不必谢来谢去。”
“好啊,我知道了。”顾玖笑眯眯的,踮脚在他脸上亲一下。
光天化日之下,虽然没人偷看,公孙湛实在没那么厚的脸皮亲回来,只是腻歪一阵,才不得不分开。
陆阿牛本来还觉得调到东宫内率任职挺不错,但这会儿突然觉得也不是什么好活,天天看人家恩恩爱爱,对单身汉身实在是个巨大的折磨。
……
公孙湛离开后,孙氏有些发愁的道:“咱们家这就算是发达了,今后咱们都少不了跟那些高门贵妇打交道,想想我这心里都觉得不踏实,万一不小心说错话了,被人笑话可怎么办好?”
张氏难得没有呛声,也是心里有些不安,“大郎,要不咱还回宣州去?跟那些讲话都要绕好几圈的贵妇打交道,真没村子里的人爽气,我倒是宁愿回宣州种地。辛苦点累点,起码活得自在。”
“瞧你俩那出息!”高氏道:“放心,太子叫了你们二十年的嫂子,只要有太子在的一天,那些人都不会跟你们为难,顶多背后笑话几句土包子。那又怎样,反正也没人敢说到你们面前,敢说到脸前,就大耳刮子抽她。”
“你们记住,只要你站的够高,就算你真是土包子,别人也会想方设法的巴结。把腰板都给我挺直喽,你们是太子殿下的嫂子,别畏畏缩缩给殿下丢人。”
又告诫大家:“虽说咱们不能太过于谦卑,但是也不能张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