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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3 / 4)

,看上去沉甸甸的。

怀雍先是下意识地如喝药般,双手去稳稳地拿碗,他留了个心眼,装成动作慢,先偷看别人是怎么喝的,见在场的武将十个有十个是单手拿碗,他便也换成一只手。

说实话,在京中时,父皇约束得紧,不许他喝酒,也可以独身参加像这样的私宴,更别说喝醉了,顶多小小的酩酊两杯。

怀雍打这辈子没有敞开来喝酒过。

怀雍刚举起酒碗,旁边插过来一只手,仅捏着一个边,就将他的碗给拿住了。

怀雍抬头,照见荆护卫,说:“怎么?父皇有交代不让我喝酒。”

荆护卫:“皇上没说。但是,您才喝了药。药理相通,刚喝完药多半是不能喝酒的。”

怀雍不想被落了面子:“无妨。”

荆护卫视若罔闻,略一用力,就要从他的手中把酒碗直接夺走。

怀雍烦他不是一天两天了,实在忍无可忍,顿时蹙眉噬齿,霎时屏息,沉气运力,与荆护卫较劲起来。

看似柔弱的符节令竟然没有直接被横夺酒碗。

这已然足够让众人吃惊了。

众武将见状,纷纷聚精会神、饶有兴致地观望起来。

这可比歌舞让他们觉得有趣多了。

那碗酒装得很满,可在这拉扯中,表面却没有剧烈的晃荡,而是细微地漾开,波纹水圈越来越细而密,像是一线雨点愈发急促地敲在水面中心。

碗先是向怀雍的方向被拉近了数寸,就在碗底即将要回到桌面上时,又硬生生地被拉走。

力气本来就是怀雍的弱项,要是一时爆发不能成,他知自己比力气是比不过荆护卫的。

怀雍在心底骂了一声,接着在面色不变、毫无征兆的同时,猛地松开手。

荆护卫没有防备,一时没有守住力,眼见了整碗酒要洒了,他骤一歇力,碗身一旋,不知怎的竟然把酒液都牢牢地收回碗中。

好功夫!

武将们眼睛一亮,正好出声喝彩,话刚到喉头,却见怀雍出手了。

怀雍仍是只用一只手,鳗蛇般电掣,雨燕似轻巧,他们大多没看清动作,依稀瞧见个残影,大约是点中了荆护卫的手腕处某个穴位,紧接着荆护卫再抓不稳,酒碗眼见了要掉下来。

怀雍上身一动不动,只伸出手,先是托住碗底,接着犹如兜住倾覆的雨点般,将挥洒的酒液通通接进碗里。

洒出些许。

无妨大碍。

在热燥的叫好声中,怀雍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虽用的是海碗,喝得也快,同时还保持了斯文,一大口一大口,更不掩袖。

喝完,面不改色的怀雍将碗倒过来展示,表明自己喝得一滴不漏。

“好!好酒量!”

“令使海量!”

“好身手!”

一杯酒的工夫,怀雍方才感觉自己稍稍融入这个军营了,不再像先前那样格格不入了。

魏将军问:“哦?未曾想令使还有这样的好功夫,还以为您只是个书生呢。”

赫连夜抢过话头,得意洋洋、与有荣焉地炫耀道:“我就知道你们一定要小看怀雍,别看他长得这样昳丽美貌,实则也是个练家子,我们在大内师从过同一位师父,也算是师兄弟呢。”

怀雍:“……”

他回过头,甚是无语地斜睨赫连夜一眼。

赫连夜嘿嘿一笑,脸上像是写着:你这样好,我忍不住不显摆嘛。

魏将军笑得豪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来!大家喝酒!”

一碗接一碗地豪饮后,宴会上的醉鬼七倒八歪醉成一片。

怀雍以前也没有喝过这么多酒。

这一碗碗酒对怀雍来说有如破/戒,除了饮火般的烫喉刺/激之感,更有一种心理上的畅快肆意。

哈哈。

今天父皇管不着他了呢。

而且,何必要那样严防不许他喝酒?

喝酒原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他也没醉。

原来不过如此呢。

就是喝得有些肚胀,让怀雍起身想要去如厕。

他刚要起身,赫连夜敏锐地问:“你要去哪?”

怀雍忽然打了个酒嗝,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忽然露出点孩子气的迷茫之色,说:“我衣服都脏了,我要去换一身衣服。”

赫连夜积极地说:“我扶你去!”

手刚抓到怀雍的袖子就被拍开了,又打了个酒嗝,没好气地说:“谁、谁要你扶?我好着呢!”

说罢。

怀雍直挺挺往前走,他自觉在走直线,可不知为什么走着走着就歪到一边去了。

整完侍奉在侧,滴酒未沾的荆护卫被再一次走歪的怀雍撞到肩膀,抬手按在他的肩上,无奈叹气:“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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