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溪在漫漫黄沙中,漫无目地的牵着马走。
她不知不觉地,又走在了向西的大路上。
现在,苏南溪在智德和智清二人之间纠缠不清。
假如她不找这两个在这个人世间,她唯一的依靠,那她又能去向哪里。
也许在这次的寻找与跟随当中,会有一个结果,如果错失此次机会,那么她自己只能终老一生。
苏南溪下定决心,要赶在智德前面,一定要让智清回心转意。
和她一起回千佛寺去,向元恒方丈负荆请罪。假如方丈不肯原谅智清,她会陪智清去死的。
苏南溪在几年之中,在智清、智德之间的选择、摇摆。她到底爱的是什么。
爱智清的花言巧语,爱智德的忠厚老实;
恨智清的反复无常,心狠绝情;
恨智德一心只装着佛法,一心只牵挂千佛寺。
狂风吹起黄土和沙粒,打的苏南溪脸生疼。
一会儿风沙小了,天空中又开始下起了小雨,接着雨越下越大,将苏南溪淋成了一个,仿佛落是进黄泥汤中的泥人。
终于走进一座市镇,苏南溪找到一处客栈安歇,在房间里,苏南溪望着铜镜中的自己。
苏南溪好像想明白了,智清只爱他自己。
她,苏南溪爱智清。
智德爱这世间的一切可怜之人,独不爱她苏南溪,而她苏南溪……此刻苏南溪的内心充满了矛盾。
她现在爱智德是因为,她还是对智德的救命之恩,怀抱感激,想要报答智德。
她一时分辨不清,糊里糊涂。
苏南溪费力地将泥泞的衣服褪去,疲乏地躺在床上睡去了。
智清没有怎么费力,就来到了秦安村,这一路上他所经历的事情,让他从外表到内心都有了一个很大的提升。
外表看起来,他变的英气俊朗、一身侠客风范,但是内心更加狡诈阴险、狠毒。
当杨荣威看到家丁,领着智清进了会客厅。
他的眼前一亮。
“你就是智清?”
“正是。”
“好!果然是一表人才。我听你爹和娘向我说过你!”
“谢谢,外爷。”
“既然千里迢迢来找你母亲,就不是外人,一定在家多住几日。”
“不知父亲、母亲,我怎么没有看见。”智清向四周张望。
杨员外捋了捋胡子,哈哈大笑几声,“他们俩有事外出了,你先在庄内休息几日,等他们回来吧。”
智清一看,便不好在追问下去。
于是,他老老实实在庄内休息了几日,在悄悄观察周围的一切。
没想到啊,我干娘家也是一个大户人家,光家丁都五六百人。她家是一方豪强啊,谁敢招惹。智清不禁感觉脸上有光。
杨荣威经过几日的观察,心想,看这小子有两下子,又常常追问他爹娘的去哪里了,我看不如告诉这小子,女儿、女婿的去向,让他也去南诏,助李机一臂之力。
一天,杨荣威派家丁把智清叫到密室,将郭文逸和杨纤施二人,正在办的事情和去向告诉了智清。
智清听后,大喜。
原来干爹、干娘有这样的事情要办,我一定要去,山洞里的杨积善留下遗言。不是说了么,此时天下大乱,肯定会有英雄出。说不定我就是那个大英雄。
杨荣威和智清说话间,有家丁来报,庄外有一个年轻女子,侠客打扮,来找智清和尚。
杨荣威想哪来的智清和尚,哦,对了,就是这个纤施的干儿子—沈清晖么,来这里之前,在千佛寺里出家。
这七八天来,我都忘了沈清晖曾经是出家人了。那么他现在这个打扮,看来是还俗了,怎么庄外那个女人,还叫他智清和尚呢。
“智清你现在到庄外,去迎接那个女人,稍后我也去。”杨荣威说道。
苏南溪远远地看见了她魂牵梦绕的智清。
她的内心感情,翻江倒海般的涌动,竟一时无语凝噎。泪水止不住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智清在密室听到家丁禀报后,他想,一定是苏南溪,难为苏南溪还能找到这里来,不过这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既然来了,我就出去会会她去。
智清随家丁来到庄外。
他看到苏南溪在他面前,一直不说话,泪水一直在淌。觉得怪有意思。
智清不禁想,我几乎要了她的命,她现在见到我,倒像是她亏欠我似的。
“南溪,你来了。其实,我在这里等你好几天了。”
苏南溪深情地点着头。
不一会儿,杨荣威也来到了在庄门外。
他见到苏南溪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智清。便没有说话。
苏南溪看见杨荣威赶快紧走几步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