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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1 / 2)

徐氏那番话,臊得杜清沅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人一旦尴尬起来,小动作就多得很。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又扯了扯湿哒哒贴在身上的衣裳,想早些告辞回去换衣裳。

幸好,某人比她先开了口,易潇也待不住似的,起身潦草地同杜父徐氏告辞,领着一行人往回走。

此时暮色已深,雨势骤减,易潇也不撑伞,提灯走在前头。晃悠悠的灯火照亮夜路,将他浓黑的鬓发染上浅黄光晕,高大身躯在灯下拉出剪影,一行人就跟在他身后不远处,踩着他影子慢慢走。

杜清沅踏上马车的时候,心神还在恍惚,屈膝有些不利索都未察觉。

这短短一日下来发生了太多事,一颗心从早到晚不知悬空了几回,摔在地上几回,最终又若无其事地捡起来,安然塞回胸腔中,此刻有力地跃动着。

眠冬燃起车上的暖手炉递过来,杜清沅迷蒙着眼睛走神,伸手去接时没拿稳,铜炉从手中滑到膝头,杜清沅小腿猛地一缩,“嘶”了口气。

眠冬紧张地告罪:“奴婢该死,夫人您磕到哪儿了?”

杜清沅忙抚慰她:“不碍事,是我自己没拿稳,没磕到哪里不打紧的……”

话音未落,易潇突然动作,掀起她裙摆一角,湿哒哒的裙摆黏在一起,未完全掀开,但仍将她吓了一跳。

“啊……易潇你干嘛!”杜清沅情急之下直呼其名,身子往后急缩了两下,又被他抓着脚踝往前拖。

她上车后就褪下了湿透的鞋袜,此刻光裸的脚踝被他握在掌心,肌肤相接处传来密密匝匝的痒意,别扭又难受。

“主君你、你想做什么……”杜清沅吓得花容失色,挣扎着乱蹬腿,脚踝却牢牢在他桎梏之下,分毫不动。

“别乱动。”易潇神色一凛,手上力气加重两分,紧紧钳制住她。

车厢内一豆烛光在他脸上投下幽暗的倒影,他湿透的鬓发几缕垂下,遮挡几分冷霜似的面容,露出点漆般的深黑眼珠,更显出几分阴鸷。

杜清沅皱着眉忍了下来,不敢再乱动,心跳如擂鼓一般骤然加快,求助地望向眠冬,而眠冬此刻垂着眼睑,非礼勿视般束手避让到一旁,腾出好大一块地方给他俩。

杜清沅没法子,目光慌乱地四下搜寻,车厢中也没有其他防身之物,只好用力抓紧了手中铜炉,指尖泛白青筋浮起,整个人如一根绷紧的弦,暗自蓄积着反抗的力气。

易潇一手制住她两条腿,腾出另一只手拎起她的裙角,“唰”地一下利落掀开,露出她小腿处的套裤。

杜清沅心拧成一团乱麻,屏息盯住他的手,眼眶里快要憋出泪来,唯恐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再落在她身上。

易潇没再碰她,只是俯身瞧了眼她的膝头,眉头轻蹙又展开,便彻底放开她,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丢给眠冬:“拿去给她上药。”

随后别开脸,坐到车头处,不再看她。

杜清沅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又把铜炉捧回怀中,蹭在心口处,一阵暖流传入四肢百骸。

眠冬接过瓷瓶,凑近她的膝头,面露惊讶:“夫人,您膝头蹭到哪了,一片血印子?”

“啊?”杜清沅飞快地坐起身看一眼,裙下的套裤遮住膝头,白色薄布上洇出斑斑点点的血迹,血迹干了,黏在膝头一片殷红。

杜清沅单知道自己在假山上剐蹭的时候,膝盖钝痛了一阵,后来便没管了,没想到这里伤得不轻……难怪刚才走路的时候,膝盖传来细密麻麻的隐痛。

杜清沅想了一下,还是不提自己在哪蹭伤的,任眠冬帮她褪下套裤,从瓷瓶里倒出药粉,洒在破损的皮面上,膝头露在外晾一会儿。

“您身上还伤着哪了,我一并帮您上药。”

杜清沅看了眼易潇,犹豫了一下,还是指了指自己左肩:“这里好像也有一点疼。”

她眼下不敢嘴硬强撑了,天知道易潇还会不会看出她别处有伤,然后突然上前来撕了她衣服……

杜清沅侧着身子,老老实实扒开衣襟,露出半边雪白的锁骨和香肩,她悄悄瞥了眼易潇,他还是脸向另一边的姿势,没有偷看。

肩膀没有擦破皮,但也是一片淤青,衬在柔白的肌肤上分外扎眼。

眠冬道:“夫人这处不是外伤,不宜用药粉,回去我用药酒给您揉揉。”

杜清沅点头,迅速拉起衣襟拢好领口,坐直后挑起车窗上的帘子看了眼外头。

雨势小了许多,但绵柔不尽的春雨还如刻漏一般滴个不停,街上看不见什么行人,昏暗的夜色中只有街头巷尾几处人家的灯笼散出暖黄的微光。

杜清沅对京城不大熟,一时辨不清这是哪里,望了一会儿想问眠冬,便看见不远处的城门上写着“崇文门”三个漆金大字。

城门已经关闭了,马车停在城门守卫身前,易潇身子探出马车,取下腰牌给守卫瞧。

守卫验过腰牌,立即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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