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凡兴高采烈的样子,林初雪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心里面实在是委屈得很。
这次回京城虽然没讨回礼金,但遇到个好心的绣坊主人,总算是得了二两多银子。
可这小呆瓜眼高手低,吹牛倒是一个顶俩。
最要命的是花钱大手大脚,还净买些没人要的破烂,搞得满院的都是海腥气,真是让人无可奈何呀…
正想着,就听到外面咣咣砸门,林初雪赶忙过去把门打开,就看到一个怒气冲冲的婆娘站在门口。
“林初雪,你们全家都是丧门星!怨不得死的就是你自己了!咱们两家一墙相隔,海腥臭味直呛鼻子,让不让人活了!”
一看是这个婆娘,林初雪心里就有些发怵。
谁都知道,这王婆子打遍街,骂遍巷,是附近这几条街有名的泼妇。
便赶忙说道:“这都是买来治病的,今天晚上就弄好,保证不会熏着你。”
“放屁!还等到晚上,现在我都喘不动气!”王婆子吼道,“立刻都给我扔出去,若是不动手,老娘我亲自来!”
这婆娘蛮横至极,伸手就把林初雪拨拉到一边,迈步就进了院子。
刚进门,看到叶凡蹲在那里捣鼓着什么,不由得一愣。
本来就欺负林初雪一个弱女子,当看到家里有了男人,王婆子心里也暗自有些嘀咕。
可是看到叶凡身材瘦弱,又穿了长衫,是个书生的样子,也就把心放了下来。
“好啊,林初雪,我说你怎么胆子大起来了,原来是有了野男人撑腰,就敢祸害左邻右舍了是吧?”
“王婶儿,这是我家远房亲戚,你可千万不要乱说。”
林初雪脸色微红,刚说了一句话,就被这王婆子恶狠狠地打断。
“放屁!你以为老娘是聋的?在晌午就听到有男人喊你娘子,你敢不认?”
“平时装得跟个大家闺秀一样,没想到私底下和野男人睡觉,不守妇道,我这就叫保长去把你浸猪笼!”
这王婆子用足了劲儿狂喊乱叫,把周围的邻居都可以嚷嚷出来了,一时间小院外面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林初雪气得脸色煞白,嘴唇哆嗦想要理论,却根本就插不进嘴,气得身体都微微颤抖。
叶凡手里拿着杀鱼刀,刚才正在清理贝壳上的残肉,听到这婆娘污言秽语羞辱林初雪,气得是霍然起身!
可就忘了一样,这人若是蹲久了,猛地站起来容易头晕目眩,就算是身体强壮的人也难避免。
再加上叶凡本来就有缺铁性贫血,这起身过猛,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漆黑!
两眼视物不能,又站不稳,踉踉跄跄向前走去,两只手不由自主地前伸出去,想要扶住些什么。
可是叶凡手里还拿着明晃晃的杀鱼刀,在旁人看来可不像是站不稳,倒像是直眉瞪眼要过来捅人一样!
王婆子虽然性情彪悍,可看到对方一语不发,站起来就拿刀捅人,也是吓得嗷一嗓子转头就跑。
可是因为肉大身沉,脚步缓慢,只觉得背后一凉,后心的衣服竟然被划开了个口子,吓得这婆娘杀猪般地惨叫!
“杀人啦!救命啊!”
这些邻居们一看不好,赶紧过来把人给拦住,口中连声劝慰。
“我说你这后生也太狠了,邻里之间的口舌之争,你动什么刀子呀,这性子也太狠了…”
“王婆子嘴虽然臭,也不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你把人给捅了,自己也得给砍脑袋,何苦来哉呀!”
叶凡被众人扶住,漆黑的眼前渐渐恢复了视野,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不知道为什么两眼一闭一睁,就成了街坊邻居口中的狠人了!
王婆子吓得脸色煞白,好半天才缓了过来,大声说道:“你…你二人居然在一起鬼混,偷着搞破鞋,我要去报官!”
叶凡看到这婆子还在胡说八道,不由得怒火中烧!将挡在面前的邻居推开,狠狠就是一记大嘴巴!
“啪!”
就这一巴掌,打得王婆子鼻血都窜出来了,一屁股摔倒在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这个泼妇,我和林初雪有婚约在,竟敢污言秽语,揍你都是轻的!”
“不是要报官吗?你在这里等着,也让街坊邻居做个证!”
叶凡转身回屋,三两下把婚约找了出来,走出门,双手把这婚约展开,高高举过头顶。
“诸位街坊四邻,这婚约上盖有官印,谁敢说是假的?”
“你不是说要去报官吗?咱们现在就走!大周律法规定,诬告者自领其罪,倒要看看谁浸猪笼!”
周围邻居也有两个认识字的,眯着眼睛看清楚婚约后,都知道王婆子要倒大霉。
大周律法极其严苛,凡是状告他人者,若是所言不实,告人家什么罪名,自己就要受到这个罪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