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描述不太贴切,又打补丁道:
“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以数字生命形态存在的人,死亡了。”
“数字生命?”
刘枫抬头,思考了一会儿:
“我本以为数字生命只是科幻概念层次的东西,难道暗地里也被某个天才给攻克了?那他确实太厉害了,某种意义上,我感觉制造一个数字生命的难度,不亚于制造一台时空穿梭机。”
“但这毕竟是两个维度的东西,也不好比较。既然时空钟上的数值变化如此巨大,那足以说明……这位数字生命在历史、未来、时光长河中的分量还是挺重的。”
“一般而言,个人的死亡、甚至数十数百人的死亡,都不一定能突破时空弹性、让世界线发生偏移跃迁。我们之前的各种实验也证实,时空本身是非常惰性、抗拒改变的,远没有直觉里的蝴蝶效应那么敏感。”
说着。
刘枫走到黑板前。
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四条平行线。
下面三条平行线,相隔距离很短,也就五六厘米的间距;但最上面那条平行线,间距就大了很多,足足三四十厘米。
刘枫拿着粉笔,点着最下面一道平行线:
“这,就是我们校准时空钟时,00000000世界线;然后往上一条,是贾斯克摧毁纠缠态时空粒子后,跃迁到了00000042世界线。”
“后来你去了龙科院,建立了莱茵第二实验室,世界线再次跃迁,来到了00000084世界线;今天,因为那位数字生命人类的死亡,世界线就像暴走一样,来到了00000336世界线。”
“按理说……这次变化这么大,那未来世界应该是改变的天翻地覆了吧?要不然时空曲率的数值我们该如何理解?”
在来的路上。
林弦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他却认为,时空曲率变化幅度,或许并不能代表未来世界变化的程度。
就比如,00000000世界线,变成00000042世界线,站在地球人类的视角来看,两条世界线的未来世界变化太大太大了……用天翻地覆都不足以形容。
可是。
时空曲率却仅仅变化了00000042这个最小值。
而反观第五梦境变成第六梦境。
明明变化不是很大,却也是00000042这个最小值。
这从设定上而言,不是矛盾了吗?
“我觉得,目前来看,有两种猜测。”
林弦竖起一根手指头:
“【第一种猜测,就是时空坐标本身就是无序排列的,并不是两个时空坐标挨得近,就代表它们之间相似很大、变化很小。】”
然后,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种猜测,就是时空坐标确实是有序的,只是时空曲率的变化幅度、以及未来世界的变化程度,并不是以人类主观视角判断和丈量的。】”
“我不知道我这样说,你能不能明白。我举个例子……对于人类而言,如果地球上的人类全部灭绝,那这应该是非常大幅度的时空曲率变化吧?”
“但是对于地球而言呢?这种变化真的大吗?我觉得一点也不大,人类本就不是地球第一任居民、也不是最后一任。所以站在地球的视角,时空曲率的变化也不是很大。大山大河依旧在,只是人类不见了而已,对地球来说不过是挠挠痒。”
“所以……如何理解时空曲率变化的大小呢?包括未来世界所谓的‘翻天覆地的大变’以及‘小打小闹的小变’……到底是以什么为视角、为参考系、为基准点判断的?”
……
林弦的话。
再度让刘枫陷入沉思。
他绷着嘴唇,想了很久,抬起头:
“你的两种猜测,我认为第一种必然是错误的。无数结果表明,宇宙和时空一定是有序的、一定是简洁又美观的……所以,时空曲率的变动越大,一定代表着世界线偏离角度越大。”
“可问题就在于你的第二种猜测里……变化的幅度,是以谁的视角观测的?参考系在哪里?”
“人类从原始时代进化到信息工业时代,算是巨变;但对于地球而言,人类文明的这一步关键跨越,却连地壳层的资源都利用不完,能算是巨变吗?只能算是小变。”
“地球整体气温上升5度,这算是巨变还是小变?大气层氧气浓度提升5,这又是巨变还是小变?对地球而言肯定是小变,但是对于地球上生活的万物而言……绝对是天翻地覆的巨变。”
刘枫咂咂嘴:
“林弦,伱给我提供了一个很宝贵的思路——”
“【如何定义时空曲率的变化幅度呢?】”
“肯定不能以我们人类的视角去判断,这是绝对的,因为人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