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是认真的。
就算硝子本人轻描淡写的把问题掀开,他也只会当做从硝子这里直接获得情报的这条道路不通而已。
无论是绕个圈子从夜蛾老师那里获得情报,还是干脆从上层那里得到明确的公文指令。在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之前,都不会轻而易举的善罢甘休。
硝子得到了夏油杰毫无保留的善意。
那是独属于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的一片赤忱,热烈而纯粹,明明用沉稳的语气和平静的笑容问出口,但又好似要将整个夏日都燃烧殆尽。
旁边讨论屋顶的声音也渐渐地变小了。
一时间安静的就只有他们聚集在走廊中的呼吸声,混杂在油蝉的嘶鸣声中,格外的令人安心。
好像只要说出口,向他们寻求帮助,对没有背景倚靠的天大难题就能轻松的化解了。
硝子在这个瞬间,忍不住那样想。
可是。
她只是面色如常的迈着步子走向教室。
“没什么严重的,只是提前和我打声招呼而已,用不了多久就会通知下去了吧。”
听说过怀璧其罪的故事吗。
珍贵的可以作用在其他人身上的反转术式,在家入硝子这种没有任何咒术界背景倚靠的普通女孩子身上,就是如此庞大的财宝。
因为没有能够守护她才能的家世,所以硝子本身就已经是咒术界的资源。
因为硝子本人没有强大到不受限制的实力,所以她只能将自己的人身安全与自由全部交付给咒术界高层。
就像是在她拥有了才能之后,就被迫自愿舍弃的家人。
同期中的五条悟、禅院银时、夏油杰。
他们的姓氏都代表了各自的家系,名为家庭的可供庇护的避风港。
只有硝子是不同的。
家入这个姓氏不代表任何家族,她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所以严格意义上。
“我其实也没什么想要抱怨的,只是内部的禁止外出命令而已。你们想,高层的大人物们都已经活到那个年龄了,肯定会更注重养生问题吧。而且我的行踪没有被监控的时刻,保不齐会出现咒术师得不到诊治的大事件呢。”
“就算我没办法自己出去了,也有你们在,”硝子的语气变得轻快了一点,她故意小跳了几步,“不过那种吵架后一言不合惹出乱子的大麻烦还是饶过我吧。”
“散步啊,逛街啊,女孩子想要购物啊,这些事情都有歌姬前辈在。有前辈随行的话,就连辅助监督也没办法说什么不行了吧。”
“所以你们几个也不用摆出这种表情吧。”
尤其是五条悟。
硝子偏过头,就看到本就已经足够高的问题儿童都已经把下巴搁到银时的头顶了,像是啄木鸟一样一戳一戳的砸在上面。
但还是硬生生的露出了一副张牙舞爪的狰狞而又嫌弃表情。
他就差明晃晃的说一句:你在说什么鬼话了。
唔啊,看得人好火大。
夏油那家伙就是在这种氛围下依然选择了坚定的温和教育方法,在动手前还会先尝试沟通吗。
有实力就抽他啊。
银时反手就要把他薅下去,五条悟硬是躲开了当事人的反抗。
然而他丝毫没有感受到少男少女的杀意,继续肆无忌惮的吐槽:“好像是悲情电影的女主角啊,我们之前看的那个电影,女主角要舍身之前就是这种眼神。是吧,银时。”
“你不是睡了吗,为什么还能记得住女主角的眼神啊。”
“中途不是亲切的陪着你去上厕所了吗,醒过来看一眼的时间就足够用了啦。”五条悟摆摆手,下一秒就彻底收敛了表面的吊儿郎当。
原本还带着笑意的眼睛立刻流露出冰蓝色的寒意。
五条悟缺乏换位思考的温和。
如果是在试胆大会之前得知了硝子被咒术界高层禁足的命令,他肯定不会有多余的表示。
毕竟要被管控是硝子的问题,都是因为硝子没有强大得像是夏油杰,拥有对抗咒术界的硬实力作为底气,所以才不得不听那些烂橘子的话。
这和五条悟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可是现在不同了。
硝子目前可是名义上得到了所有新生认可的咒术高专最强,最强小姐被禁足了,这不是说明五条悟这个最强有朝一日也要沦落到被禁足的地步吗。
那怎么还能忍得下去。
“我们去把高层的房顶掀翻吧。”
“等等、悟,话题跳跃的太过了。”夏油杰无奈的喊停,“起码也需要点正式一点儿的理由才好提出书面上的申诉吧。这是什么孩子气的抗议,又不是早时候闹罢工和游行。”
“不行吗?就这么干吧,说我现在叛逆期,”五条悟无所谓的从银时身上翻下去,嚣张的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