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犬已经尽力了。
她发誓,她这辈子就没有承担过这么大的压力。
拜托,在死神的手上撑过一段时间?这是不是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在这一场狩猎的追逐战开始后,败犬所能做的就只剩下夺路狂奔。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中间的板子已经被损毁了不少,没办法,哪怕是一个走地的白板屠夫,想要牵制也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既然自己只能吃一刀的话,那么这些板子的损耗就是无可避免。
毕竟,哪怕是追赶的监管者是约瑟夫,一个彻彻底底的白板,但问题是,作为医生,难道她不是个白板吗?
在没有道具的情况下,白板屠夫对战白板求生,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针锋相对,但问题是,在这种仅是比拼基本功的对局中,败犬怎么可能会是许澈安的对手呢?如果她真的可以和许澈安抗衡,怎么可能到了现在,自己居然连个真正意义的职业选手都算不上?
步步紧逼,节节败退,甚至就连底牌【终极人格·飞轮效应】都已经提前使出,这才堪堪到达了医院鸟笼的位置。
但问题是接下来,可没有那么多资源得以被败犬所消耗。
终于,在鸟笼关键板面前,败犬停下了脚步。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下了这个板子,接下来的时间也绝对不够她转到下一个板区,无异于慢性死亡。所以,如果想要有活路的话,就要在这个板区盖许澈安一个头。
但问题是,她真的能做到吗?
紧张的情绪盘桓在败犬的心头,而冷血的双眸就站在门口之外,西洋刀闪烁着寒芒,宛若野兽那般,死死地注视着门内的医生,一旦她有一丝一毫的动作,就会立刻拔刀而出。
紧张,非常的紧张,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好像不知从哪冒出的细微火光,只要一瞬间,就会点燃整个世界那般,败犬死死地盯着死神,注意着他所有的举动,以便于更好的防备可能拜访的进攻。
于是,就在这般静谧的对峙中,败犬隐约间好像看见对方的步伐动了一步,于是,她下意识的放下了木板,可是那道寒光划过了躯壳,败犬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自己,貌似判断失误了。
自此,堂堂的败局就已经注定,甚至无需要再过多的谈论,在自己到底的那一刻,便宣告了这番博弈的败北。
一共牵制了二十秒的时间,宛若她自己所取的id那般,颜面尽丧,一败涂地。
“抽中了!”外面的视频中,解说大喊一声,神色激动,白板对白板,如此精彩的博弈实属少见,而这一发的抽刀,更是说明了死神那令人畏惧的基本功。
“这一刀抽中可就不一样了啊。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医生啊!没有二溜能力的,虽然说医生是克制约瑟夫的存在,但是这般的克制指的是她在没有被约瑟夫找到时,在补状态的迅捷程度上会给约瑟夫带来很大的困扰。但是,如果医生被约瑟夫找到甚至击倒,那么对于求生者队伍来说,她就成了一个累赘。”盛夏也是惊讶地说道,但是仍旧在勉力的保持冷静,想要给观众进行客观的分析。
局面重新被许澈安扳正,而在他将医生牵起来那一刻,两位主持通过监管者视角的透视,更是意识到了什么,异口同声地大喊道。
“还是地下室!”
“这个人,【麋鹿】战队或许不敢救了吧?”怪物挠了挠脑袋,有些自我怀疑地说道,毕竟在第五人格的赛场上,难道有什么样的操作没有被实践过吗?
“应该不会来救了吧?直接卖了修机子,等到医生被挂飞之后,三个求生者围绕着一台密码机打拉扯,面对约瑟夫这种弱追击类型的监管者,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性打出一个平局,甚至是三跑的。”盛夏尝试着分析道,“更何况,现在杂技四分之一血一刀死不可能用救人的,场上的化险为夷只有一个佣兵有,但佣兵又上过挂,如果没救下来被打了双倒,那场面上的情况可就更糟了。”
“目前看来好像的确这样,佣兵躲在角落里,似乎打算卡着个耳鸣,把败犬给卖了。”怪物也是分析着场面上的局势。
血海正在逐步上升,快要覆盖到一半了,直到这时,相机的快门声才咔嚓作响,相中世界就此诞生。
只是,没过多久,两台密码机就先后亮了起来,宣告着求生者们反攻的号角,都是也算是对于许澈安的逼迫,让他出来管控机子,同时给阴影下去偷人的时机。
不同于解说们的分析,在麋鹿战队的讨论之中,关于救不救人,向来就只有一个结果——他们不可能就这么把败犬放在地下室去,因此,这个人必须救,而有搏命挣扎可以把人救出去同时拖时间的,恐怕也只能让上过一次挂的佣兵再来冒一次险。
此时的他正躲在医院的角落,卡着位置,打算随时过去救人。
可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死神就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位置,那双瞳孔,好像正注视着自己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