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不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容家二小姐十分聪明,只是仿佛对谢春宴并不怎么上心,别的女子恨不得在那天将全部人的眼神都吸过来,而没日没夜的练习,也只有她将此当成游戏了。
当容潋羽放下袖子的时候,容绣看了他一眼,突然皱起眉头,“呀”地叫了一声。
“怎么学的规矩,大叫什么?”嬷嬷下意识地训斥道。
容绣指着容潋羽的脸,担心地说道,“这是什么?”
“快请大夫。”嬷嬷也吓了一跳,容潋羽此时白净的脸上出现了细细的疹子,均匀地铺在脸上,十分的不协调,有几颗应该是新长出来的,鲜红鲜红的十分骇人。这是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马上让下人去找了大夫来,然而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容潋羽走到水潭边,清澈的溪水照出她此时的模样,原先洁白剔透的脸上,此时长满了红红的疹子,在太阳光下十分的瘆人。
“别担心,应该是过敏了。”容潋羽摸了摸脸,也没有发现什么不适,倒没有容绣那般的担心。
大夫很快就来了,对容潋羽的脸端详了一般,却也没发现什么端倪,只开了些药膏,嘱咐她吃些清淡的。
容潋羽一开始只道是吃了什么,可是过了两日竟然还不见好,她心里也有些着急了。虽说她对自己的样貌不是很在意,但是每日的顶着面纱出门,实在不方便。
更重要的是,她给自己服下了药,居然没有一点的好转迹象,反而变得更严重了。
这说明,自己不是过敏。
“二姐,会不会是你用的胭脂,粉膏之类的出了问题?”容绣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
容潋羽仿佛想到了什么,眸子瞬间沉了下去,她向来不用胭脂水粉,这几日用的就是府中统一发
放的宫粉,这还是老夫人的友人送的,每房的小姐都有一罐。
“把你的宫粉拿过来,我看看。”容潋羽说完,容绣马上回房取了过来。
容潋羽取了点粉末,在手心揉开,自己的那一罐出现了沉淀物,而容绣的则是细腻光滑。
“二姐有人在你的宫粉里面下了毒?”容绣捂住了嘴巴,又不解地问道,“可是这宫粉是老太太送给各房小姐的,为什么你的有问题,我的没有?”
容潋羽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因为此时她脸上满是红疹,那笑容看上去也冷得有些瘆人。
“那自然是有人想让我毁容,让我去参加不了谢春宴。”
容潋羽手中把玩着有毒的宫粉,让人看不清她的心中在想什么。
“这宫粉里面加了潮湿的泥土,碱性极高,涂在脸上定会引起红疹。”容潋羽轻轻道,“把主意都打到我的脸上来了,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这药膏又是送老太太那里流出来的,老太太不会害自己,但是可以肯定的,这人一定在相府,至于是容婳还是容黛,就不得而知了。
“彩贝,去查一下,是谁干的。”
既然知道是什么导致自己毁容,她定然不会放过在背后捣鬼的人。
“二姐,这毒严重吗?你要是不快点好起来,会不会留不能参加宴会了?”容绣着急地问道。
容潋羽道,“无妨,只要不用了就好。”
听到容潋羽这么说,容绣总算放心了一些,但是看着容潋羽有些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你知道我不喜欢吞吞吐吐的。”容潋羽持笔练字,还是感受到了容绣的心绪不宁。
见容绣低下了头,嘴都抿了起来,她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笔,“方才是你提醒我,可能是宫粉有问题。想必你知道些内情?”
“我猜猜,是容黛?”
“二姐。”容绣猛地抬起头,脸上有些为难,她确实担心是容黛所为。自从上次容婳告诉她不能带着容黛去宴会,容黛就将所有的罪责都放在了容潋羽的身上。
看到她总在房中说容潋羽的坏话,还发誓要让她也去不了宴会,容绣便认为此事可能与她有关。
容绣刚抬头就对上了容潋羽清澈的眼神,心里酸酸的,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她。
“二姐,是前几日黛儿求大姐带她去谢春宴,但是大姐说只有你才可以为我们求情,黛儿因此心中不满,所以我怕是黛儿一时鬼迷心窍……”
原来如此,她还奇怪怎么这几日容婳消停了许多,原来是找了一个好帮手。
“那么,容黛这几日有去过祖母那里吗?”容潋羽问道。
容绣摇头,“祖母不是很喜欢我们,黛儿也很少去老夫人那里,除了请安,便都在房中。”
这样事情就明了了,经常出入老太太处的只有容婳,也只有她能在自己的宫粉中下药。而她挑拨无脑的容黛,就是为自己摆脱嫌疑。
“二姐,要是真是黛儿做的,我一定狠狠训斥她,还请你放她一马。”虽然觉得这样的请求很过分,但是到底是一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