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下起了磅礴大雨,温清芷被雨声吵醒,担心起小山村来。
辗转反侧之时,惊醒了春雨。
春雨过来问:“姑娘,是伤口疼吗?”
“没有,外面雨声大,吵醒了。没事,睡吧。”
外面大雨噼啪的砸在屋顶上,动静大得根本让人睡不着。温清芷不由地想,天亮之后她该如何去解决袁家。
袁家敢行此事,或许就不怕她去找。
毕竟当时的她还是个傻子,又即将同袁家结亲,作为夫家,掌管一个傻媳妇的产业是理所应当。
袁家当初愿意接受她,不就是图这个吗?
所以袁家、包括袁家亲族都敢上门来白吃白拿。从他们不给就动手来看,应当不是头一次吃闭门羹后撒泼了。
时间太仓促,她根本找不到证人。
即便周围的商户都看见过,也无用。
不会有人为了她这个无权无势的孤女站出来作证,从而得罪袁家。
呼……
她长出了一口气,将一些重要的关系在脑海中罗列出,又进行排列、组合,寻找相对的对于自己有利的证据。
春雨看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想来想去,哼了一首小调,是温清芷平日最喜欢的。
每每她睡不着的时候,自己就会哼几句给她听。
这小调,是她跟已故的夫人学的。
那个时候她太小的,只能记得一个大概的调子,所以叫小调。具体是什么词,她不清楚。
春雨在外间小声哼着一曲调轻缓的调子,软糯的声音忽高忽低地,好像有点记不清。
温清芷的思绪被小调打断,听着春雨在外面卖力的哼唱,逐渐被吸引。
平缓、悠扬,能够让人安心,是首好调子。
……
渐渐的,瞌睡上头,温清芷也跟着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第二日还是被春雨喊起来的,“姑娘,摄政王安排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都来催两次了!”
她慌忙帮睡眼朦胧的温清芷穿戴整齐,按着她的吩咐特意挑了一套浅色的衣裙,将她略红润的脸颊画得苍白。
春雨观察了几次,瞧着没什么破绽,才慌乱拉她出门。
到院子里,春霜拿来了路上吃的饼子,“姑娘,春雨,摄政王又派人催了。”
她害怕地望着院外等候多时的张野,用力吸吸鼻子,大气不敢出。
温清芷不悦抬头望过去,对上张野抱歉的目光后,她甩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走吧。”
路过张野身旁,她说了一句。
张野跟上去,同温清芷讲了今日早朝上他们安排的有哪些人,算是给温清芷做内应。
温清芷坐上马车,隔着帘子同他讲话,“这次的事儿不过是让舆论发酵,民心才是根本。散播谣言的事儿,应该也做妥了吧?”
“是,一旦今日朝内不顺畅,便会有人安排下去。”
“就算顺畅,也得安排。毕竟…这种机会不常有。一旦此事曝光,后面很长一段时间袁家都可能会乖巧做人。短时间内想要寻到他们的差错,怕是不可能的了。”
“是,我会禀报给摄政王。”
温清芷的困意全无,冷风从帘子缝隙钻进来,让她牙齿打颤。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温清芷提醒了一句,随后安稳的坐在马车内,拢两下自己的斗篷。
路上行人来往匆匆,商贩叫卖不绝,时不时还有孩童的欢笑声,让她也对外面起了好奇心。
她将帘子掀开一条缝隙,看着外面的场景。
昨夜下了大雪,周围的房屋都被白雪覆盖,到处都是一层白色一片。周围的树枝被积雪压弯,承受不住重量‘啪’的一声掉下来,正好砸在树下稚童的头上,引来一旁孩童哄笑。
温清芷也跟着笑出声。
马车内传来一声甜腻的轻笑,张野下意识看去,只瞧见灰色的帘子随风舞动。
春雨坐在他身旁,朝里面问去,“姑娘,您在笑什么?”
“方才有几个小孩,被雪砸了。”
“啊?”
春雨不懂,“那有什么好笑的?”
温清芷轻笑一声,没作答。
春雨疑惑着,悄悄问张野,“张大哥,你知道吗?”
“不知道。”
温姑娘太过神秘,和往常的姑娘不同,她的心思根本猜不透。
马车一路行驶进宫内,直奔勤政殿。
等温清芷下马车后才发现居然是直接到勤政殿门前的,她看了一眼张野,张野恭敬地站在她身后,道:“是摄政王的安排。”
温清芷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多问。
此时,戴公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