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迟疑,老爷此时悲愤交加,这时候若动手,非得要了二姑娘半条命,谁也不敢上前领命。
“都聋了吗?”云赫安斥道,“鞭子!”
云慕娆左看看右看看,见无人敢动,便屁颠的起身冲往后宅。
没多久,她手持长鞭进入灵堂,鄙夷的瞥了眼趴在地上的云祯,随即将长鞭递到云赫安面前,“父亲,给。”
云赫安怒不可遏的接过长鞭。
桃丫和秋棠赶忙将云祯挡在身后,跪地求饶。
“老爷,求您饶过姑娘,姑娘这些时日夜夜守在灵前,未曾合眼,她又怎会是铁石心肠之人?”
“老爷,姑娘上次被打的鞭伤还没好利索,这若是再打,姑娘身子骨会受不了的。”
“老爷,求求您饶过姑娘吧……”
“老爷……”
二人语带哭腔,不停磕头求饶。
“滚开!否则连你二人一同受刑!”云赫安毫不留情。
“秋棠,桃丫,你二人让开,他除了挥鞭子的蠢劲,也没其他本事。”云祯扬声道。
“姑娘……”
秋棠头都大了,姑娘这时候还在激怒老爷。
云赫安闻言更加恼火,“你说什么?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说着,扬起鞭子便要落下。
云祯眼疾手快,迅速起身推开面前的秋桃二人,那鞭子正好落在云祯的手背上。
云赫安挥鞭的力道比起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云祯的手背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灵堂里的众人无一不心惊,就连白氏母女也吓的身子一颤。
云祯脸色瞬间苍白如雪,疼的她嘴皮子直打颤,硬是紧咬牙关不吭一声。
“姑娘!”
“姑娘!”
秋桃二人惊愕的跪走到她面前。
云赫安怒目而视,扬起长鞭再次挥下。
云祯护住秋桃二人,闭眼迎接这犹如刀子的第二鞭。
长鞭落至半空时,一道身影忽然出现,紧紧将其抓住。
众人皆惊疑的望去,云祯也睁开眼抬头看向那道身影。
“侯爷,鞭下留情,这样打下去,会闹出人命的。”
云赫安顿生疑惑,“宋少卿,你怎么在这?”
“下官奉命调查承化寺走水一案,现有眉目,需来侯府确认。”宋景知义正言辞道。
云赫安一听案件有眉目,怒气稍减,忙追问:“有何眉目?”
宋景知趁机将云赫安手里的长鞭拿了过来,低头扫了眼云祯,道:“第一个发现云老夫人禅房着火的人,是内院的伙僧,他走出伙房时火势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于是唤来前院的僧人帮忙救火。”
“可奇怪的是,内院伙房距离后院云老夫人住的禅房看似较远,但从上空望去,仅隔着两堵墙,只是绕的路程较远,被大家忽视了。”
“可即便距离间隔较近,那位伙僧却说,他并未听见任何求救的声音。”
“按理来说,火势一旦烧起来,云老夫人定会有所察觉,且高声呼救才是,为何会没有听见声响?”
宋景知表情蓦地严肃,“下官猜测,定是有人先将云老夫人和她身旁的嬷嬷打晕,后放的火。”
云祯瞳孔微缩,事情果然不简单。
云赫安试探道:“所以……你来侯府是要验尸?”
“没错。”
堂内顿时哗然一片。
在他们眼里,死者为大,验尸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没人会同意这么做。
云赫安也不例外,毫不犹疑的出声拒绝,“不行,家母死于非命已是不该,现如今又要验尸,绝无可能。”
云祯知道云赫安脾性,他断然不会同意验尸,只能另寻他法。
想到这,云祯忙起身说道:“父亲,不验祖母,那便验何嬷嬷,她同祖母一道出的事,理应是一样的遭遇。”
宋景知赞同的点头,“下官也是这般认为。”
云赫安皱眉思索稍许,也点头应下,“既如此,便验何嬷嬷吧!”
意见达成一致,宋景知唤来在府门口等待的仵作,进入侯府替何嬷嬷验尸。
前院中,众人静息等待,谁也不敢大声喧哗。
宋景知眼神游离间瞥见云祯血淋淋的手,他走过去低声道:“云姑娘,先去处理伤口,这里有我守着。”
秋棠和桃丫也小声劝阻云祯先回院中疗伤。
云祯低头望了眼伤口,“无事。”
随即从胸前衣襟处取出一条白色丝帕,简单包裹了一下,“血止住便无大碍。”
宋景知心底对其生出几分钦佩,他进入院中第一眼便看见云祯挨了一鞭,此女非但不吭声,还将两位丫鬟护在身后。
据大理寺守门小吏所说,云老夫人死后,云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