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楚念禾便告别了公主和小婵,独自一人上路了。
从玄洵国到芈居国的路说长不长,说近也不近,虽然公主早已派人为她准备好了脚程快的马车,可到了芈居国的时候,还是三天三夜之后了。
芈居国虽然坐落在山脚下,可四处也是一片繁荣的景象。楚念禾不动声色地在芈居国的都城里潜伏了两天,直到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正好有人在都城里张贴了收入宫女和小厮的布告,楚念禾才在牙婆子的帮助下入了宫,成了一位宫妃的侍女。
这宫妃人很和善,可楚念禾还是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来,又恰逢这宫妃身子不适,楚念禾只得又焦急地等了两日,待得这宫妃身子康健,带着宫女去参加一场公主举办的晚宴时才算出了那宫门。
这是楚念禾第一次见这位琳琅公主,从前只从别人嘴里听说,如今见到,倒是被她的美貌惊住了。
果然是十足十的美人胚子。
晚宴倒是无话,不过是一群宫里无聊至极的妇人说些无聊至极的话罢了。楚念禾趁着那宫妃不注意,便从这晚宴地偷偷跑了出去,在从前跟牙婆子打探好的路线一路而去,终于找到了琳琅公主的住处。
琳琅公主的住处甚至比那宫妃的住处都要豪华上几分,可见果然足够受宠爱。楚念禾趁着宫女们松散未注意的时候,便小心翼翼地从院子侧面的小门上踏墙而入了。
如今公主正在参加晚宴,所以院子里处处都关着灯。唯一亮着灯的,便是主厅的东配殿,楚念禾咬了咬牙,便躲开了宫女们的巡视,一路入了东配殿的大门。
好在此时公主不在这里,宫女们都十分松散。楚念禾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地入了主卧,一眼便瞧见了正坐在书桌前的颜离倾。
“四……”
她的嗓子突然有些哑了,可还是第一时间让颜离倾注意到了她。
“念禾?!”
颜离倾皱了眉,三步并作两步地到了她的跟前:“你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楚念禾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是怎么来的?自然是历尽千难万险来的。可她不明白的是,颜离倾好好地就在这里,为什么不偷偷地从这里跑出去?
难道……是他自己想留在这里?
颜离倾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声音也低沉了几分。
“这芈居国有一种东西,只要那琳琅公主想……我就会昏厥浑身失去力气,三日才能醒转过来……念禾,我已经试图逃了无数次了……”
听着他低沉的声音,楚念禾突然觉得有些心疼。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从腰间拿了一个小瓶子出来:“这是那东西的解药,如果你愿意……”
“我当然愿意!”
颜离倾的表情里露出几分惊喜,他将那药打开服了两粒,便又对着楚念禾道:“你跟我来,我知道有一条能逃出去的路。”
就这样,两人又从东配殿的门出去。因着颜离倾吃了解药的缘故,所以琳琅公主和宫女们都没有想到他能走出多远的距离,如此情形,自然是给了他们机会,这一路也算是畅通无阻地出了芈居国的皇宫,又驾了楚念禾早已准备好的马车,朝着玄洵国飞驰而去了。
回了玄洵国,又入了宫,颜离倾没有犹豫,长驱直入了正阳殿。此举自是震惊了满朝文武,就连皇上都不敢相信他能活着回来,当即便高兴地将他晋封为玄洵国第一位亲王了。
既已是亲王,皇上便下令重新修葺了四皇子府,又封赏了数十个小厮侍女填充四皇子府。此举无异于替颜离倾宣示他作为继任太子殿下
的人选,如此自是震惊了颜离辰,他沉寂了几日,便悄然进宫去寻了皇后,将自己多日筹划的想法尽数告知了皇后。
“什么!你要谋反?”
皇后一脸吃惊地看着颜离辰,仿佛眼前的人不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儿子,而是一个怪物:“不行!这绝对不行!如今正是危机四伏的时候,怎么能……”
“母后!”
颜离辰的脸色早已阴沉至极,听了皇后的话,他不由得攥紧了手心,咬了牙道:“如今正如母后所说,是危机四伏的时候,可也正因为现下的状况,我们更是不能坐以待毙啊!就算母后不想做太后,儿子也绝不想将来屈居于颜离倾那个贼子面前!”
皇后一时沉默了。
颜离辰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时膝行到了皇后的跟前,声音恳切又带着渴求:“母后,儿子早已将一切都准备齐全,只待五日后父皇号令众朝臣去郊外狩猎时了!到时,母后只需在宫里用父皇的兵符控制住围守宫廷的士兵,至于狩猎场上的事,就交给儿子吧!”
“可是……”
“没有可是!”
颜离辰毫不犹豫地打断了皇后的话,面上带了一丝阴沉:“就算母后心疼父皇,可父皇何时又心疼过您?难道您希望柔妃将来登顶太后宝座,将您踩在脚下吗?”
皇后一时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