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安说得口若悬河,十分恰到好处地为自己揽了功。
别看他这会儿一派轻松模样,但实际上当时的情形可谓剑拔弩张。
若非他表现得足够强硬,又一副有国公府做靠山的架势,只怕还不一定唬得住他们。
落英的两个兄长童杰和童福见到姜晚棠还有些拘谨,这次的事情也都是王启安主导的,他俩顶多是打配合,是以他们也不敢揽功,只默默听着。
姜晚棠满意地点头,“你们办得很好。现在,你们再去放出消息,就说他们是被国公府做主辞退的,原因是他们玩忽职守,贪墨主家银钱,还与外人勾结败坏主家生意,致使主家生意亏损。务必要叫他们臭名昭著,无人再敢聘用。”
对付那些吃里扒外之人,合该如此!
而且这事儿也好办,只需雇一些地痞流氓,便是黑的他们也能说成白的。
姜晚棠的吩咐还没完,“我这里有一份铺子的名单,你们想办法引导他们去这些铺子找活儿干。若这些铺子不肯收他们,你们便暗中煽风点火,挑起他们的矛盾,把事情闹大,闹得越大越好。”
她那位异父异母的好妹妹这般关心自己,敢把手伸到自己的铺子来,那自己就直接剁了她的手,算是给她一点小小回礼。
吩咐完这些事,几人便领命去办事了。
事情发酵得很迅速,不出两日,满大街上就都是有关那些被辞退的掌柜和小厮的流言,原本他们正打算去找下家,经此一闹,果然就没人敢收他们了。
毕竟,谁敢用一个吃里扒外,手脚不干净的人?可别到时候把自家都搬空了。
那些人找不到下家,又不敢去找国公府的麻烦,自己就去那些铺子找茬去了,根本不用别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其中被闹事的便有嫣然居。
当初,姜晚棠第一回去自己的胭脂铺视察,招待她的小厮张庆有便公然诋毁自家胭脂铺,把她往对面的嫣然居引。
他们收了嫣然居的好处才故意这般行事,现在事情败露,他们被国公府出面辞退,还坏了名声,连下家都找不到了,他们如何肯就此罢休?
他们不会反思自己,只会把责任都怪到了嫣然居头上。
眼下他们无处可去,嫣然居自然要负责。
原本张庆有等一众人只是来嫣然居讨要差事,只要嫣然居的掌柜给他们安排好满意的差事,他们自然不会闹,但那掌柜却是断然拒绝,张庆有等人一下就恼了,当即不管不顾地嚷嚷了起来。
“岳掌柜,当初可是你拿银子私下收买了我们,让我们故意抹黑东家我们才这么干的。
我们背叛东家,还把大把的客人往你们嫣然居送,眼下事情败露了,我们被东家辞退了,你却翻脸不认账了?”
“对啊,当初若不是你,我们又怎会做那吃里扒外之事?现在我们的差事没了,你就得负责!”
“你若是不把我们的差事都安排好了,我们就一直守在你这铺子门前闹,看你还怎么做生意!”
那岳掌柜脸色发黑,很是难看。
嫣然居的生意再好,也架不住一下多那么七八个伙计,他若真的做主把人留下来了,那就要用铺子的收益去养这些闲人。
更何况,他们曾经被自己收买了背叛过主家,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被别人收买,反过来背叛自己?
正所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样的人他可不敢用。
岳掌柜沉着脸怒斥,“你们口口声声称我花银子收买你们,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胡言乱语,那是诽谤!你们这般在我铺子门前闹事,我可以报官抓你们!”
他们听到报官,脸上露出几分惧意,但那张庆有是个刺头,他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你去报,现在就去报,看你们禁不禁得起官府的审查!”
这一句话就把岳掌柜给噎住了。
他是不敢真的报官的,不然自己背后之人被牵扯出来,自己更是吃不了兜着走。
张庆有见他心虚,便越发嚣张起来,“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官府不把我关到死,我出来了就还来这闹!我非要闹得你们嫣然居关门歇业不可!”
他这般混不吝,叫岳掌柜气得不行,其他人见此也都大起胆子,纷纷扯着嗓子与岳掌柜叫嚣。
这时人群中就有人喊道:“真是奇了怪了,隔壁街也有几人在闹事,他们也声称自己被对面的商铺收买,这才故意败坏自家生意。他们原先也是在定国公府家的铺子当差。”
“对对,我也瞧见了,怎会这般巧?莫不是有人故意针对定国公府的生意,这才一家家的收买那些小厮?”
“啧啧,真是人心难测啊!”
岳掌柜一听舆论如此,顿时慌了。
他一边派人去给东家传信,一边和缓了态度,陪着笑脸,“这件事都是误会,误会,你们先里面请,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