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缤纷的兄长带回来了最新消息,事情果然与冯嬷嬷所言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出入。
“李顺的确欠了赌坊一百两银子,他们到侯府讨钱,也的确是李顺家的拿出一百两摆平的。”
“我哥哥还说,那日李顺输了几十两就打算收手了,是有人从旁怂恿,那庄家还做主给他赊了账,他才一头扎进去,越赌越大,越输越多。
因着这件事刚过去没多久,这数额还不小,赌坊里的人都还有印象呢。”
姜晚棠闻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至此,整件事便能串起来了。
想来,在李顺赌钱之前,就已经有人去找过李顺家的,许以重金要她做些什么,但李顺家的拒绝了。
对方为达成目的,这才安排了李顺这一出,让他欠下了巨额赌债,又让赌坊之人上门讨要银子。
李顺夫妇都担心此事闹大,叫他们丢了侯府的好差事,而姜晚棠最近森严的治家态度也叫李顺家的不敢叫她知晓此事,所以,李顺家的就去寻了那人,答应了对方的提议,她也因此获得了一笔不菲的银子,不仅解决了李顺的赌债,还能有多余的银子给自己打头面。
落英和缤纷俱是笃定地道:“少夫人,这李顺家的定是被人收买了!”
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对方收买了李顺家的能做什么?
她不是自己的近身之人,她能为背后之人做什么?
思绪一转间,姜晚棠脑中便有了一点模糊的思路。
“府里的这一批夏衣何时做好?”
听得姜晚棠这话,落英和缤纷也一下反应过来。
是了,李顺家的现在在负责府里四季衣裳的裁制,前不久她才来汀兰苑给少夫人量体裁衣,估摸着时间,主子们这一季的新衣也差不多该做好了。
既然有人收买她,那就必然是让她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行事,就如前头的冯嬷嬷那般。
两人开始猜测起来,“她莫不是要直接在少夫人您的衣裳上动手脚?”
姜晚棠:“都有可能,但我觉得只怕没那么简单。待她把这批夏衣做好,若是亲自送来,你们都适当制造些机会,且看看她到底会做些什么。”
直接在衣裳上动手脚,终归是下策,因为这很容易被发现,而且对她的伤害不大,顶多就是叫她吃些皮肉之苦罢了。
这般处心积虑地设计,就为了给她这么一番不痛不痒的教训,这可不像她们的行事风格。
她们这一次必然会升级自己的计谋,以给她致命一击。
她只有摸清楚了对方的意图,知道了她们的计谋,才能有法子予以反击。
若当真叫她们抓住了李顺家的把柄,那冯嬷嬷便立了大功了。
冯嬷嬷那头一直死死盯着李顺家的,果然又叫她发现了异常。
她又瞧见了当日与李顺家发生争执的小丫鬟,那丫鬟与冯嬷嬷凑到一块,不知道究竟说了些什么。
冯嬷嬷不敢靠近,只远远瞧见那小丫鬟好似把什么东西塞给了李顺家的,但因为有衣袖的遮掩,她也瞧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二人分开之后,冯嬷嬷便悄悄尾随在了那小丫鬟身后,一路尾随,那小丫鬟先是去了厨房,取了餐食,然后便往内院而去,最后直接进了揽月居。
又是揽月居的人,冯嬷嬷看得两眼冒火,旋即狠啐一口,转身就往汀兰苑而去。
“少夫人,奴婢瞧得真真的,那小丫鬟的的确确是进了揽月居,奴婢还在外头守了好一会儿,那小丫头都没有出来。所以,定是揽月居的人无疑!”
姜晚棠听了这话,脸上没有露出半分诧异之色。
在这府里,会对她下手的也就那几个。
看来上次,陈玥西是完全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啊。
冯嬷嬷一脸愤慨,“少夫人,接下来需要奴婢做什么?”
姜晚棠对她嘉奖了一番,“你做得很好,你还是暗中盯着李顺家的,她若有其他异常举动就第一时间来向我回禀,不要轻举妄动。”
冯嬷嬷也不多问,用力点头答应了下来。
少夫人对此事定然心中有数,自己只管听从安排就是,可不能自作主张,坏了少夫人的大事。
落英和缤纷都在猜测,揽月居的人究竟给了什么东西给李顺家的,但猜了一轮,也都没有猜出头绪来。
姜晚棠:“与其瞎猜,不如请君入瓮,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没几日,夏衣就做好了,李顺家的果然亲自拿着夏衣来了汀兰苑。
“少夫人,衣裳做好了,您且试试看,若有不合身奴婢也好命绣娘调整。”
姜晚棠淡淡一笑,“瞧着倒是很不错。”
落英和缤纷很默契地让李顺家的一起到里间帮忙搭把手,李顺家的态度格外殷切,忙不迭就答应了。
她进了里间,眼珠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