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经杂论》可是医学鼻祖姬无痕留下来的手稿,里面记录了他行医数十年遇到的各种疑难之症,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便是他当年也只是在自家师父的书房中得见一回,怎会落到这小丫头手里?
姜晚棠面不改色地道:“是师父当年所赠。”
实际上,这是她从空间中拿出来的,她那空间里有不少类似的孤本。
翟清风简直要吐血了,到底哪个师兄这般不知轻重,竟然把师门中那么重要的藏书赠给这小丫头?
翟清风伸手就要去拿,被姜晚棠避开了。
“这孤本珍贵无比,我轻易不会让旁人碰的,但若小师叔与我成了自己人,我自然就不会吝惜这区区一本医书了。”
翟清风嘴角抽抽。
这臭丫头,威逼不成,就改成利诱了!
但这个诱饵实在太过诱人,翟清风也只能甘愿上钩。
他咬牙,“三成就三成,我答应了!”
姜晚棠闻言,又笑眯眯地道:“虽然咱们是自己人,但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咱们还是签下契约,如此大家都能更加踏实放心,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翟清风阴阳怪气地回:“你说的都对。”
姜晚棠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直接吩咐那小道童准备笔墨纸砚,她当场拟定契书,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翟清风虽然脸很臭,但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契书落定,姜晚棠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了几分。
翟清风眼馋地望着她手里的那本医书,姜晚棠也没再拿乔,直接大方地交给了他。
翟清风原本还心有疑虑,但翻开一看,那股熟悉之感便袭上心头。
的的确确是自己曾经看过的那本。
翟清风也顾不得其他,立马如饥似渴地翻看起来。
姜晚棠这时提起另外一桩事,“医馆的选址和装潢等杂事都无需小师叔操心,但在此之前,您还得先解决另外一件事。”
翟清风睨她,“何事?”
姜晚棠认真道:“您在京中的威望太大了,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您继续留在京城,只怕就会不断有人想请您占卜问卦,寻常人您可以打发,但若有权贵以权压人,此事只怕不好办。”
翟清风冷哼一声,“你不是定国公府的大小姐吗?怎么,你还护不住我?”
姜晚棠露出为难之色,“这京中勋贵云集,国公府权势再大,也不可能一手遮天,此事我的确不敢夸下海口。小师叔,您可有解决之策?”
她这小师叔精明得很,姜晚棠猜测,他必然给自己留了后路,自己自然要诈一诈他的虚实。
果然,他朝姜晚棠投来一记嫌弃的眼神,“年轻人果然靠不住。这事我自己能处理好,你不必管。”
姜晚棠露出松了口气的模样,旋即又满脸恭维,“小师叔果然厉害,有你这话我也就放心了。那此事我们便这么说定了。”
翟清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算是回答。
“对了,此事我希望小师叔能替我保密,您知道,世人对女子多有成见,若是旁人知道医馆是你我合开,只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也不想暴露自己会医术之事。”
跟个小女子合伙,果然是麻烦。
不过看在这孤本的份儿上,他便姑且帮她遮掩一二吧。
翟清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作为回答。
姜晚棠也没在意他的态度,这老头儿精明又识时务,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说话间,那孩子的针灸时间也到了,姜晚棠便给他取了针,而那孩子早就陷入了沉沉的酣睡。
房门打开,余尚伟急忙上前,待看到儿子酣睡的面容,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大半。
他急切追问,“大师,我儿可好了?”
翟清风淡淡道:“患儿发病已久,已是病入膏肓之势,能保下命来已是不易,要彻底好转非一朝一夕之功,究竟能否恢复如常,还得看他的造化。”
这番回答叫余尚伟的心再次高高提起,但他安慰自己,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哪怕只有最后一丝希望,那也是希望。
最后,那孩子被留了下来,直至病愈,余尚伟自然不敢有半点迟疑,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大师愿意收留,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敢不应?
打发了余尚伟,姜晚棠也不继续留下来惹人嫌,识趣地提出了告辞,翟清风半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她。
走走走,赶紧走,看到她就心烦!
落英和缤纷都没想到,那位清和大师竟然成了自家少夫人的师叔,原本自家少夫人是打算为民除害的,没想到最后反而要与他合伙开医馆。
二人不免有些担忧,“少夫人,这清和大师到底可不可靠?您与他开医馆,会不会有风险?”
“我自是会派人盯着他